姿意玩笑一般的把话说了出来,却不见林霁予有半分恼色,她甚至点头,赞同了姿意的话:“您说得没错,林氏是只老了的病虎,但您的一隅却如初升朝阳,相比林氏,一隅或还是只横跨无数行业的老虎。”
“这话倒是有趣了,”姿意不露喜怒,坐的相当淡定,“我倒想问问林总,今天是来给我出主意的?”
“姿总误会了,我说过,是来让您看见我的诚意,”林霁予从手包里拿出一份她亲自草拟出来的协议。
姿意却皱了眉,“你这样,等于是把林氏一半都给我,你父亲那边……”
“林氏现在是我主事,您叫我一声林总,前面没带个小字,不也正说明了这点么。”林霁予相当淡然,“林氏分了您一部分,但它还在,不这样,它只会走向衰亡,我的能力只有这么多,大厦将倾,也只能剑走偏锋。”
“以这份协议而言,林氏以后不是我的林氏,也是您的,那么您的一隅电车永远不会受到电池公司的钳制,您大可以自由地打价格战。”
“这是你在赌局里赢的情况,输的话,我可是要付出一大笔的。”姿意重新把那份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样吧,东西我先留下,还是那句话,明天让人看一看,这个事,我现在拿不了主意,得听听搞技术的专家意见。”
“这是自然,那么,静候您的佳音。”林霁予起身准备告辞,“耽误您下班,实在抱歉。”
“林总说笑,你都主动上门给我送蛋糕了,不谈什么耽误不耽误,成与不成,三天内我给你答复,这样也不耽误你继续找合作伙伴。”姿意跟着起身,气氛一下缓和下来,“不过你这人,倒是让我有点看走眼,挺狠得下心,赌性很重。”
姿意说的话像是在某个地方戳到了林霁予的愉悦点,她舒展眉眼,同姿意笑笑,“不破不立,我相信这个项目,自然也相信,林氏会在我手里重新走向辉煌,一时的得失不必计较。”
“大多数人会选择金蝉脱壳,抛开这个林氏这个沉重的包袱,起码能保下下半辈子的富贵,你这也算另辟蹊径。”姿意看到了下班的希望,心情再度好转,讲话也随意了不少,“啧,的确是赌性很重。”
怎么看林霁予的操作都是一场赌上所有的赌局。
“或许是我的老师赌性也重,”对于这样的话,林霁予气定神闲,甚至还能弯一弯唇,“姿总的话于我是夸奖,谢谢。”
“至于您说的金蝉脱壳,或许因为我是个笨蛋企业家,我做不到抛弃那么多员工,只图自己富贵。”
姿意:……
“我怎么听说……”老二在林家不太受待见啊,要不然也不能年纪小小就丢出去。
原来还是请了老师的么。
“您听说的一半一半吧,我的老师不是父亲找的,但我也的确没出国,我和您是校友,论关系,可以托大叫您一声学妹。”林霁予也不计较姿意的吃瓜行为,大大方方将真相告知,“我也是商学院的。”
姿意:……
行吧,她的人生是一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闭人生,长在眼前的人,长在眼前的瓜,啥啥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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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姿意告别,林霁予让助理送自己回了家,更确切的应当是——
回了迟绪家。
迟绪的背影照被她打印了无数张,每走两步,抬眼就能看见,伸手就能够着,她翻开迟绪的酒柜,原本满满当当的库存如今见了底,只剩下寥寥几瓶。
“绪绪,你的酒都要被我喝完了,为什么……不回来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