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垂眸,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摇了摇头,“我还在家里时,只有跟着父亲出去应酬的时候会一起吃饭,平时都在家里。”
但应酬的地点吧……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得看人家喜好和能提供的业务量,大客户请了个人均五千的,小客户就不能越过这个界线,说法不少,应酬来应酬去,林霁予还真就没去过一次靳华轩。
至于什么二代圈,或许是远香近臭,靳城人出门就不爱吃靳城菜,喜欢吃点别的。
意大利菜、法餐,各种听起来更洋气能有排面的东西,小礼服穿着,小乐队拉着吹着,小红酒杯端着,手里刀叉握着,尽显“贵族风范”。
迟绪最受不了林霁予两个状态,一个是宛如女王附体的强势模样,另一个就是现在,眼眸低垂,抿着唇瓣,手指绞着,本该清冷淡漠的脸上露出茫然与无助,十足一个受了百万分委屈的受气包。
“是你自己想去吃靳华轩还是因为我说要贵的,你才选的?”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甚至往最左车道靠了靠,似乎随时准备好了要掉头。
“我对靳华轩兴趣不大,但它是公司附近最贵的,再贵一些的离公司有十公里。”十公里的话……
在林霁予的认知中,这就不能说是“附近了”。
“这样啊,原本我还说是你想去吃的话,我们就回去,”迟绪放心了,车子默默居中往前,“我带你去码头吃新鲜的海鲜,今天市集日,我让朋友留了点新鲜的,找附近大排档加工一下。”
“是你的房客吗?”林霁予早就发觉,迟绪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朋友”实在太多,多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找到人。
“对,”迟绪点头,“就是盛世旁边的三个楼,你之前住的地方附近,那边再往西过去就有个靳湾码头和海鲜批发市场,所以房客里有个开海鲜档的。”
林霁予却像是对迟绪的这句话意想不到。
“你怎么这副表情?”迟绪还特意偏头去扫了一眼,确认林霁予那副表情代表着错愕。
“我只是没想到会从你口中听出东南西北,我以为你不识方向。”大约是在心底想了点“迟绪的坏话”,鲫鱼宝宝很是心虚,都不敢多看迟绪一眼。
迟绪:……
“找死吗?”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林霁予心道果然,小炸药包最不能提的两件事,一个是她的身高,另一个就是她奇差无比的方向感。
“有点好奇?”她试探性地问道。
“没买长安府的房子前,我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迟绪随口编了一句,“锦西路么,往反方向是锦东路,也只有这条路是知道方向,不过提起这个,你戳到我伤口了。”
林霁予:“?什么伤口?”
“长安府的房子呗,”迟绪欲哭无泪,“要不说我没什么投资天赋呢,买在高位了。”
那时候她知道未来房价会跌,但想要一套正经的小区楼房,算是居住刚需,只能尽可能往保值方去选,选来选去,选了靠近地铁站的长安府,本以为前面偌大一块地,不论是后期起个商场还是公园都能增加保值率,结果……
两年过去了,地还是地,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房市大红的时代就要过去了,长安府十有八九是要大跌,她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