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唯一能推测的就是林霁予在还因林家而欠下的债务,林氏应当是破产清算了,公司债务无需她来背,但总有一些私人关系方面的,要不然……
以这人不烟不酒更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的花销水平,不可能欠下这么多钱。
修好一份设计稿发送给客户后,林霁予又下床,拄着拐杖出去,这次又回到了迟绪所在的十三楼,确认了病房号后,推开了迟绪隔壁病房的门。
“爸,”林霁予把拐杖放到边上,在病床前坐下,从边上拿了个苹果削着。
迟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这是林霁予上一世的结局,那她也太惨了,欠了一屁股债,断了腿,三不管的爹还中风瘫在医院里,只能斜眼歪嘴地看人说话。
父女俩楼上楼下,过来探望还得拄着拐,一瘸一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对父女俩像是被世界给遗忘了似的,别说探望,就是电话、信息,一条问候都没有,可怜又落魄。
“我真是要疯掉了,究竟怎么才能从这个破梦里出去!!!”迟绪从窗户边上探出脑袋,几乎没有犹豫,便想从窗户里跳出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叫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竟是摸了一手汗。
枕头边上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随之而来的是[臭鲫鱼]的消息:[绪绪,我去上班了。]
无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也不考虑林霁予会不会在开会,方不方便接电话,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绪绪?”接通电话的瞬间,林霁予下意识扫了一眼电脑桌面上显示的时间,九点五十三分,昨晚她们一直闹到将近四点才睡,迟绪中途还要折回罗家,这个时间……
太早了点。
“霁予,我梦见你了。”迟绪开门见山,“我梦见你欠了一屁股债,一直应付那些难缠又油腻的甲方。”
难缠、要求多就算了,花了钱有这份权力,可迟绪在聊天记录里分明看见好几次客户有意无意撩拨的话,像个开屏孔雀,四处发散“他有房”的魅力。
“不是和你说了吗,在外面不要受那些窝囊气。”
“你在梦里一定很生气,”林霁予语气温和,没有介意迟绪把现实与梦境混淆这点,“年轻人的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受气了。”
“我都快气到爆炸了,我没房吗?”迟绪冷笑连连,“我房多得能活活把他砸死,倒是你,人家都这么调戏你了你还在那里好的,ok,收到,你有病是不是?”
林霁予:……
“我应该……”她像是有些不太确定,“不会这么做?”
“应该?”就因为这一个不确定的词,迟绪的一肚子气不仅没被安抚好,反倒更炸,“你再说一遍?”
求生欲紧急发作的林霁予果断改口:“肯定不会这么做。”
迟绪微笑:“你最好是这样,不然不用等其他人,我第一个刀了你,什么人啊!”
林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