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看到花总是很开心,不知道你会不会开心……”
齐宿的眼角膜被烫得发疼,他这辈子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人会在这样冷的夜里傻傻地抱着一大捧玫瑰,鼻子都冻红了,问他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更想不到,那个人是他连妄想都惶恐的——薛知恩。
他想哭。
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把姓薛的吓得不轻。
“怎么哭了?”她拿袖口翘着脚帮他擦稀里糊涂的泪,“就这么讨厌玫瑰吗?”
齐宿觉得她是笨蛋。
他感受到女孩指尖的失温一把把人抱回家,关上门,边哭边凶。
“你是笨蛋吗?啊?知道今天外面几度吗?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吗?你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
表示爱意的红玫瑰被放在一边,被他搓着手回暖的薛知恩被他骂的像做错事的猫,尖锐的耳朵耷拉着,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他,被发现了就收回,没一会儿又偷偷摸摸瞅过来了。
齐宿对她是又爱又气,扒她的裤子问:“腿疼不疼?”
“不疼,”薛知恩眨眨长睫,“我穿保暖裤了。”
“……”
齐宿摸到她外裤下的厚度,心跳一怔,状似无意地随口说:“你不是嫌丑不爱穿吗?”
要她多穿一层恨不得张口咬死他。
“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穿了?”
一只比他小些的手裹住他骨嶙的掌背,小小的声音穿进他耳膜,猫爪一样挠。
“我想跟你……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