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婉清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时,前面传来一名女子无奈的声音。
“小豆子,别乱跑。”
谢婉清闻声看去,只见一名脸上有一大块红色胎记约莫三十岁的女子气喘吁吁跑来。
她看见谢婉清时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将脸上那块胎记遮住。
忽然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人儿,顿时睁大了双眼。
连忙上前呵斥道,“还不快起来。”
“还有你的脏手,快拿开,别把贵人的衣裙弄脏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那叫“小豆子”的男童将手拿开,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跪着垂头不语。
那女子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婉清裙角上灰黑的小手印差点两眼一黑。
此刻她也顾不得再遮她脸上的胎记,连忙走到谢婉清面前神色紧张道,“我家这小子顽皮,弄脏了夫人的衣裙,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我们实在赔不起,不过我可以给夫人洗干净,一定能洗干净。”
看着一脸焦急的女子,谢婉清很快反应过来,在女子惊讶地视线中弯身将那男童扶起轻声道,“小豆子下次别再乱跑了,很危险的。”
“去玩吧。”
小豆子,双眼扑闪扑闪地盯着谢婉婉清,随即一脸局促地看向她的裙角道,“我把你的裙角弄脏了,我不是故意的。”
谢婉清闻言莞尔一笑,“那记得下次别再横冲直撞了,容易撞到人的。”
“嗯。”小豆子重重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跑到那名女子身后拉着她的衣角一脸好奇地看着谢婉清。
听谢婉清没有追究的意思,那女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连忙道谢,“多谢夫人不与我们计较。”
谢婉清闻言微微摇头道,“说来是我先前来叨扰你们,也不怪你们。”
那女子见谢婉清温婉有礼,又见她衣着不凡,定是出身大户人家。
但她却并未像其他公子小姐夫人一般眉眼中总透着一抹藏不住的嫌恶之意,反倒她目光平和,波澜不惊,对她竟也并无轻慢之意,让她一时放松不少。
那女子闻言犹豫片刻后道,“我叫阿秀,这里是济善堂,住的都是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苦命人,贵人眉目和善,想来是大富大贵之相,可万不要沾了我们的晦气,还是快走吧。”
她一边捂着脸一边侧身朝谢婉清摆手道。
谢婉清闻言一愣,随即缓缓开口道,“我来此处是想找人做工的。”
阿秀闻言一脸不信道,“夫人说笑了,这里的人要是能做工也不会到这儿来了。”
她说着便指向还在编灯笼的两个老头道,“您看看,就说他们两个都是又聋又哑,年纪又大了,除了编连个灯笼让孩子拿去街上好歹也赚两个铜板勉强过活,他们还能做什么活计?”
她犹豫片刻终于将遮在脸上的手拿开,满面愁容道,“至于我,您也看见了,我这脸上的额胎记就连我家那小子都常常被吓到,更别提出去给人做什么。”
“偏偏我又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守了寡,他们都说是我克死了我丈夫,更没人敢沾我,也只有这儿有我的一处容身之地了。”
“这儿确实还有其他人,可要么就是跟我一样的,要么就是比我命苦的,出去做工都没人要的,夫人还是歇了这心吧,免得给您添麻烦。”
谢婉清闻言神色微动,她虽知这里的人很是不易,可当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时,还是让她心中堵得慌。
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我其实是想在这儿找几名绣娘,并不需要太多要求,只要双手能动就行。”
阿秀闻言迟疑道,“我缝缝补补倒是在行,可这刺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