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在张六子尚且懵懂的时候。
季修便定下了他‘药堂成员’,风云会会众的身份。
这是多少火窑门客,挤破头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便是权力啊。
“以后月俸三十两,一月能服两次丹,省着点用,孝敬孝敬老叔和长姐,当然,拳脚功夫也不能落下。”
三十两!
丹药!?
张六子呼吸一窒,直接蒙了,急得脸色涨红,连连摆手:
“不,不,哥...我没想要这么多,你给我口饭吃,有一二两,我给你出力气就行了,不用这么...”
然而,却被季修简短一句,不容置疑的话,便压了下去:
“给你,你就拿着。”
“去。”
“另外...之后若有机会,带我见见你那位‘师傅’。”
在洪江一副‘你小子走了运’的眼神里,便拉着不停回头,脸色急急,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瘦猴小子,离开了青砖小院。
半晌后。
季修才转过头,看向季薇,和颜悦色道:
“小妹,今天中午你自己吃。”
“今日风云会三把交椅家的公子、小姐,在飞燕楼摆了‘山珍宴’,特地邀了我过去,推诿了几次,这次确实不能再推了。”
“嗯嗯!”
...
飞燕楼。
才刚入门,季修便被眼尖的跑堂小厮,直接请上了三层。
这里,他上一次吃林渡的席,都没上来过,听说是不够资格。
甫一踏入,便看到假山流水,于屏风画栏中心,‘溪溪潺潺’,时值深秋,竟有鲜花争艳,于此盛开。
而一侧的雅间,帷幕正虚掩着。
随着他的到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响彻:
“师弟?”
“快来快来!”
陆羽揭开帷幕,眼前一亮,便把着他的臂膀,将他请了进去。
一入席,便发现有一紫袍青年,一脸熟络,另一位紫裙窄腰的女子,也轻掩着袖口,随即轻笑,打着招呼。
随着陆羽的介绍,再加上之前‘风云会’组建时的一面之缘。
季修也随即有了印象。
“柴市的许少东家,咱们如今风云会戒律堂的副堂主。”
陆羽指向紫袍青年。
许恒举杯,对着季修含笑饮下。
“这位是牛羊市场的魏小姐,也是经籍堂的副堂主。”
女子笑意吟吟,摆了摆手,皓腕上玉石宝镯,莹莹泛光。
“之前我便想组个局,活动活动,给你介绍介绍师兄在咱们风云会的人脉,只是你一直闭门不出,刻苦用功。”
陆羽面色稍有些无奈,不过随即又指着魏芷道:
“但这一次,魏大小姐从他家中,带来了好些山珍,摆了这一桌子‘山珍宴’。”
“这一顿吃了,对熬筋大有脾益,平常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为兄觉得咱们怎么着,也得把这个便宜吃进肚子,这才硬拉着你来。”
“哈哈哈,快坐快坐!”
季修低头一瞅。
果然,满铺面上,诸如什么松茸炖熊掌、叉烧乳鸽、凤尾白鹤、干烧黄鱼翅...
一个个,一道道,有些还好,有些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摆成盘子,叫他大开眼界。
一时间,看着这几位县中大户。
又想起苦哈哈求了八年丹、只为叩开那道门的郑钧;
为了讨生活,求个前程,只能硬着头皮拉下脸到了自己门前的张六子。
心下不由感慨。
有人生来泥沼,不甘平庸,拼命的爬,或许只能换得作为‘牛马’的机会。
但有人只是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的终点。
境遇之差,叫人唏嘘。
可...
当季修一入座。
三人隐约都将目光投来,俨然一副他才是这一场‘山珍席’的主角时...
不觉间,觥筹交错,季修又有明悟:
“可就算出身不可选,出身贫家子,奴仆户,便不能翻身了么?”
“并不。”
“鱼跃龙门,非一日之功;”
“化茧成蝶,也须历经冬夏。”
“何况人乎?”
“历经重重劫关...”
“牛马也能翻身,作龙腾云驾雾!”
“而今日之我...”
“不就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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