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闻言,微微睁眼。
又想起刚刚,夏玉蓉身边的丫鬟狂妄的叫嚣:“这是我们家裴大人准许的!”
“没什么,觉得晦气罢了。”
江烬霜摆摆手,打了个哈欠。
她伸了个懒腰,下人也总算将全新的被褥都换好了。
江烬霜看向门外那潺潺的冷泉,轻笑一声:“去把隔壁偏殿里的东西,也统统扔了吧。”
“啊?”春桃愣了一下,忙道,“殿下,奴婢刚刚看过了,偏殿的陈设都很新,跟您这寝殿一样,一点灰尘都没落。”
“就这样全扔了,怪可惜的。”
江烬霜满不在意:“都是些旧物了,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春桃想了想,笑道:“殿下您忘了,再过几日……那位公子便要来府上了,公子爱读书,奴婢觉得隔壁偏殿十分合适。”
江烬霜挑挑眉,点了点头:“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先留着吧。”
“等他来了,需要什么再给他添置。”
“奴婢遵命。”
“你先下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
……
夜深人静。
江烬霜没有去榻上,反倒坐在桌前,拿起手边的纸笔,写着什么。
等下人全部离开,她也终于停笔,右手作拳,轻叩桌面。
“笃笃——”
似有夜风拂过她的长发。
一眨眼,江烬霜身边多出一个人。
来人一袭黑衣,双手抱剑,黑色的长发被高高束起,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江烬霜将写完的东西递给来人。
“让人按照上面的名单拟份请帖,三日后我要举办一场宜春宴。”
那人接过名单,一句话没说,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江烬霜熄了烛火,这才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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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江烬霜是被外面的叫骂声吵醒的。
没睡醒的江烬霜脾气很大,她烦躁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语气不善:“外面出什么事了?”
春桃赶忙禀报:“殿下不好了!夏府的夏大人说您欺压他的女儿,正找您要说法呢!”
江烬霜闻言,脸色更冷。
她这才回京第二天,就有人坐不住了。
江烬霜洗漱更衣完毕,来到正堂的时候,夏文斌夏大人已经在庭院中骂了她一个时辰了。
见江烬霜来了,夏文斌怒目圆睁,直直地冲到江烬霜跟前,甚至都没有行礼:“公主殿下这般欺辱小女,是否太过分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江烬霜原本就烦躁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家蓉儿原本是想与殿下交好,这才为殿下忙前忙后,不辞辛苦,没想到你居然不识好人心,反过来将我蓉儿房间中的物件全部扔了出来,还威胁她住什么下人房!?”
夏文斌吹胡子瞪眼,满眼不忿:“殿下当真是不可理喻,无礼至极!”
江烬霜气笑了:“夏玉蓉是这么跟夏大人说的?”
夏文斌冷声:“事实便是如此,难道殿下觉得是我蓉儿说谎不成!”
江烬霜笑着咬咬牙,笑意更冷:“既然夏大人认定是本宫不讲道理,不如直接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省得来我府上受这等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