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艾全家的门口来了一群人，他们有的在后门的位置，有的在前门的位置，总之所有可能的出口都被堵住了。

我和父亲站在屋檐下，看着发生的一切。不一会儿，艾明就被手铐铐着带了出来。那些人把它塞进一辆小汽车的后座，然后离开了。

我问父亲：“爸，堂哥为什么被抓了？”

父亲说：“应该是偷了艾刚叔叔家的牛。”

“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睡得正香呢。”

“昨晚你叔叔家的牛被偷了，我们一群人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

这时，刘贵叔叔来家里玩，父亲招呼他进屋子里面。

叔叔坐下后，父亲从里屋端来了一杯酒，两人一起喝。

叔叔说：“我在我家门口看到公安局的人了，艾明是不是被抓了？”

父亲说：“刚被铐着抓上车走了。”

“真是恶有恶报呀。”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阵子，我去镇上半点事儿，听他们说起过，他们已经持续跟踪很长一时间了，这会儿总算被逮捕了。”

“是该被抓了，一家子人不做好事，以前他爹就因为偷人家的牛就去过。”

“是呀，我们那边也有不少牲畜被偷。”

“现在是文明社会了，这要放到以前早被打死了。”

我说：“活活的把一个人打死呀？那不是很残忍。”

刘贵叔叔说：“那是偷东西的人活该的，做什么不好非得偷人家的财产。”

“你们有没有看见过？”

父亲说：“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一起。”

“爸，你快说。”

“青山，就去大姐家的路上要经过的一个地方，那里居住着很多的苗族。很多年以前，他们寨子里有一头牛被偷了，整个寨子的人都一起出动，去寻找。最终，他们在拱桥旁边的田埂上抓到小偷，一群人就将其活活地打死在地里。”

“那后来呢？”

“后来，小偷的家属来将其抬走了。”

“杀了人他们不怕被抓吗？”

叔叔说：“没有人会出面作证的，对于小偷，大家都深恶痛绝。毕竟一头牛被偷了，基本上等于一两年白干了。并且以前牛对人们种地十分地重要，没有牛，除了财产的损失外，还会影响种地。那时种地基本上家庭收入的唯一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