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这番话,几乎将内里的原因挑明了。
为什么真阳宗几乎全动了,结丹圆满的大长老不出手;
为什么让门人弟子如此造势,不也是想转移其他宗门对自己的视线吗?
“林师弟,那二人也安置好了,有些话,在码头上再说吧。”
林立得见,一高一矮一对父女,已经易容成了一对行商父子身份,胆怯地躲在了师萍儿的身后——
半个时辰后,黑港深处,一条静谧的暗湾边缘。
“你们二人便循此水路离开,离开凤鸣水道之后,记住一定要穿好赵哥送你们父女的身份,路上高调些,遮遮掩掩,反而易引人怀疑。”
裘汐儿眼眶微红,他们父女无言,又拜了几拜后,被林立和赵二莽送到了船上。
岸边港口之上。
“回来凤鸣两天,便杀了四人,还在南市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林师弟啊,我们这次,可算和真阳宗彻底翻脸了。”
赵二莽将烟袋锅打在自己的脚底上,又塞了一锅新烟,慢悠悠地向林立说道。
昨夜,赵二莽便将昏死的王五救了下来,发现了林立留下的玉简,得知这四人向真阳宗卖命的讯息。
师萍儿也早向赵二莽汇报了林立的行踪,只是她想不到,林立竟然直接暴露自己,一把薅下了真阳宗四条走狗的狗命。
再加上南市众目睽睽之下,将裘汐儿父女救走,这等于放弃了所有辩解的机会,让真阳宗能够坐实了林立“杀人恶徒”的身份。
是为恩,还是为情?赵二莽有些看不出来,只听得林立继续说:
“起初还只是青鸾和于师兄吃了些亏,想着找回于师兄一码还一码便也算了。”
“今日,连我家底也起了,这小姑娘也要牵连上。”
“更何况,若是不将于师兄趁早救出,那乾老贼一旦凝婴而出,我们便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翻脸,便翻脸吧!”
“只是林道友想如何算这笔账呢?我大哥失踪这么久,唯一的可能,便是让真阳宗的猪狗给控制了。”
“看来真阳教也能确定你已经重返凤鸣,紫晴儿今日在凤鸣城中现身,大概率是真阳教抛出的诱饵。”
“那你咬勾了吗?”林立问道。
赵二莽将一口燃烟吞入肺中,恶狠狠地说道:
“这是我大哥唯一的线索,即便这钩子上涂了剧毒,那我也只能照咬不误!”
“紫晴儿小姐肉身无恙,但是神魂据大夫诊断,有一处偌大的缺口,估计是真阳教的手脚,将她重要的记忆全都剥夺了去。”
“真阳宗应该在紫晴儿身上下了暗招吧。”
赵二莽点了点头:
“不错,晴儿身上,还有一股暗暗潜伏的强大分神存在,我故意让手下假装未曾发现,便是想利用这道分神,和真阳宗交手一番的。”
“看来,我又得扮莽夫了。”
林立松了松下巴:“那现在,便开始吧”
赵二莽脸上凶厉骤现,抬手唤出一根丈许粗细的精铜巨柱,将丝毫不作防备的林立瞬间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