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程回答：“不是，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看小说了，这是一本财经记者写的书，讲述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大陆的企业史。”

李萍问：“企业史？什么意思，中国那么多企业，这本薄薄的小书能写几家企业？”

吕程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人家是从整个社会层面，宏观地看待全体企业的演变啊，发展啊，消亡啊的。有一些具体的企业，都是极具代表性的，比如海尔、华为和联想等。只是在写到不同年代时，提及它们如何适应社会环境的改变，并一步步成长到今天的。”

李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就是一部编年史呗！”

吕程想了想说：“有道理，就是一部编年史。”

李萍随手翻开几页看看，又说：“不对，编年史应该是那种严肃的、枯燥的写实记录，即使有评论，也应该是那种严谨的学术语言，这本书写得，倒跟小说似的。”

吕程也有同感，被李萍一语中的，他猛地拍一下桌子，把李萍吓了一跳。吕程激动地说：“你说得太对了，一语点醒我梦中人，我总觉得这本书写得平平，不像别人评论得那么好，什么‘填补历史空白’，有点言过其实。这本书更像是新闻报道，只是把表面现象捡精彩的地方说一下，并没有深入分析其背后的政治、社会、文化、国际环境等因素，也没有总结不同企业的共性、非共性特点及其演变到现在的不同结果。”说到这里，吕程感慨一声，“唉，就是一个财经记者，写本书挣钱而已，也很难沉下心来研究历史，企业史一说，徒有其名罢了！”

李萍说：“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怎么还发出这么多感慨，你们男生是不是都爱看这些政治、社会、历史、经济之类的书啊？”

吕程说：“也不全是，比如徐磊，就不怎么看这类书。”

李萍笑着说：“人家徐磊是学习认真，准备保研的，成绩自然是越高越好，哪里像你，这么轻松。”

吕程自嘲：“你说得对，人家徐磊是好学生，我呢，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家伙。”

李萍也不示弱：“徐磊就是比你好学，好好看你的闲书吧，祝你考试不及格。”李萍把书放回吕程面前，笑着回她自己的座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