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拉着卢慧远来到吴大面前道:“大哥,这个是我先前在外头结识的弟兄。卢兄弟,这位是从小拉扯我长大的大哥。”
吴大赶忙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堆满笑容,朝着卢慧远躬身行礼:
“卢军爷,今日多谢您仗义相助啊,要不是您,我这兄弟怕是要冲动行事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呐。”
卢慧远笑着摆摆手:
“吴大哥客气了,吴兄弟的事就是洒家的事,这帮家伙平日里仗着那点权势就肆意欺压百姓,
今日正好叫洒家撞见,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说着卢慧远指了指那个官差的头领,道:“你过来。”
那官差头领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卢慧远,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
“军爷……有……有何吩咐啊?”
卢慧远眼神凌厉,盯着他冷冷道:“今日之事,我可都瞧在眼里,你们这般行径,莫不是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们了?
回去告诉你们那帮同僚,若再敢来为难吴大哥的烧饼摊,或是在这街上随意欺凌百姓,
我定将你们全都押到军营,按军法处置,听明白了吗?”
那官差头领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听……听明白了,军爷,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回去定当如实转告,绝不敢再有下次了。”
卢慧远冷哼一声:“哼,最好如此,滚吧!”
那官差头领如蒙大赦,赶忙转身,带着其余几个官差,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生怕卢慧远反悔。
卢慧远这才转头对吴尚和吴大说:“吴兄弟,吴大哥,这帮混账东西,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就不知道收敛。
咱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走,寻个地方坐下好好叙叙旧,我也好久没听吴兄弟讲讲在外的经历了。”
吴尚应道:“卢兄弟说得是,大哥,咱走吧。”
三人一路说着笑着,便回到了吴尚家中。
吴大媳妇见吴尚和吴大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军官,先是一愣,随后赶忙热情招呼:
“哟,这是哪位军爷呀,快屋里请,快屋里请。”
吴大忙介绍道:“娘子,这位是卢军爷,今日多亏了卢军爷仗义相助,不然咱兄弟俩可得吃大亏了。”
卢慧远笑着拱手行礼:“嫂子客气了,都是缘分,我与吴兄弟相识一场,自当照应着。”
吴尚媳妇赶忙将众人让进屋里,又忙着去倒茶水。众人围坐在一起,吴尚媳妇端上茶水后,便转身去了后厨。
卢慧远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吴尚聊着这些日子在军中的见闻,言语中不乏对周珏的赞叹。
“周将军麾下的军队,确实与原先咱们所见的军队不同,所过之处与百姓秋毫无犯,买卖也颇为公平。”
卢慧远虽然嘴上是这般说着,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吴尚。
见卢慧远似乎有些话想说,吴大也是很识趣地站起了身,对着二人笑道:“我去后厨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见吴大走后,吴尚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开口道:“慧远兄弟,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这般吞吞吐吐的,看着叫人难受。”
卢慧远也是放下了茶碗,笑着摸着自己的脑袋,笑道:“那洒家可就直说了。”
吴尚也是点了点头,卢慧远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吴兄弟,你看如今这世道,
虽有周将军这样军纪严明,爱护百姓的将领,可还是有不少像今日那些官差一般鱼肉乡里的混账。
咱身为有几分本事的男儿,看着百姓受苦,心里总归不是滋味儿呀。”
“慧远兄弟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妈了,咱们当初大碗喝酒时你可不是这般的,如今有什么话不妨放开了说。”
卢慧远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扯开了外袍的领子:“痛快,洒家这一番说下来也憋的难受,既然如此,那洒家也便放开说了。
你我兄弟一场,若能同上沙场,杀他一番岂不美哉。再者说了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你大哥着想吧。
你想想你过去这几年背着通缉,他得遭了多少白眼和刁难,眼下不说罢了。
远了不提,便是今日之事,若是你身上有军功,那狗东西岂敢如此对你大哥。”
吴尚听完后有些沉默,卢慧远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好好想清楚吧,过几日大军便要开拔了。”
说完卢慧远便向外走去,吴大此时也是走了出来:“卢兄弟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卢慧远摆摆手:“不了,军中事务繁忙,洒家便先走了。”
待卢慧远离去后,吴大才来到了吴尚面前,吴尚抬头看着吴大,用有些嘶哑的嗓音开口道:
“大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