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淡回:“苏相累了。”
“真的累了。”
“我不怪天策王你的选择,想必陛下也不会怪你。有时候想想,摊上南宫丫头这样的陛下,谁也无奈。君与臣呐,君非君,臣如何为臣?”
“我重新出山不是为了南宫家的江山,我只是不想仙楚的百姓承受欺凌,流离失所。”
“只是我不是楚王,没有力挽狂澜之能!”
洛阳并未答话。
力挽狂澜无疑是逆天改命,岂是轻易可以实现。
一个被南宫红颜祸害到千疮百孔的江山,换他站在苏牧令的位置能否挽回?
洛阳心里没有答案。
一些事,只有去试了才会知道。
但他没有义务。
“楚王会善待投降的将士和百姓吧?”
“会!”
这一点,洛阳不假思索。
“够了。”
“待到楚王攻破仙楚后,不要为我追封任何荣誉。今日答应投降,只为少一些人死于战争。我对这人世没什么眷念,也不在意身后名。”
“只求楚王一件事,派人将我安葬于一处风景不错,又没人知道的地方。不需要棺木,也不要墓碑,有些许黄土掩躯即可。”
“我苏牧令本是无名布衣,生亦无名,死亦可无名。”
苏牧令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几乎不可闻。
他露出惨淡而欣慰的笑容,细弱蚊呐道:“天策王,我的时间到了。愿你早日一统天下,为西洲带来几百年的安…安宁…”
从始至终,洛阳都漠然待之。
战场之上,他很少会表露情感。
从苏牧令交予灵牌那一刻起,洛阳便有意为他追封,建文庙流芳。不过既然苏牧令的遗愿如此,他也不会再刻意做什么。
“全军素缟,开城门投降!”
白罐郡城墙上,余乾遥遥看着苏牧令咽气,平静了下达命令。
苏相没能救下仙楚,但却救了籍厦军这二十几万的将士。
……
皇宫。
不到半日,南宫红颜就收到白罐郡的消息,无以复加的震怒。
“苏牧令,朕要将你挫骨扬灰!!”
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从寝宫传出。
不止将先帝和天武侯的灵牌双手送给洛阳,更是叫余乾率籍厦军全军投降!
她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个结果,苏牧令到死竟如此害她…
“陛、陛下,国师来了!”
“不见!”
南宫红颜气血上涌的太厉害,以至于认不清自己了。
沈长青闯了进来,冷意十足的盯着她。
“沈长青,你想干什么?”
南宫红颜被这道眼神给吓住,内心慌乱。
“打赌输了,来践行赌约。”
“什么?”
嘭!
南宫红颜毫无防备的被一股极强的灵力掀飞,撞击在龙榻上,极其坚固的龙榻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