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称得上贫困,每年靠秦氏宗族分发下来的年礼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听说秦氏祖上出过宰相,后来逐渐没落,不过秦氏主支现在日子仍过得很不错,说是有人在京城当大官。
这些都是秦叶小姑娘听村里人念叨的,正是因为秦家有人有出息,又不忘本,双塘村的亲事都要比隔壁村好些呢。
秦叶秦安家本来是村里再平凡不过的人家,秦安家或许是的,但秦叶家却在她姐姐秦芳出生后改变了一贫如洗的糟糕局面。
秦叶的姐姐秦芳是双塘村乃至十里八村响当当的人物,或者说是神物,秦芳她能保佑人生儿子!而且非常灵验,几乎是百拜百灵。
这可不得了,家家户户谁不想要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甭管是家财万贯还是家徒四壁,没儿子那就是绝户!会被人笑话和戳脊梁骨的,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秦芳的存在,让不少无子的人家欣喜若狂,奉若神明,秦叶家的生活靠着秦芳的“神迹”逐渐富裕起来。
而秦安家在村里也很特别,特别之处在于她家没有儿子,秦安父母只生了秦安这么一个女儿,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秦安父母有多喜欢或是疼爱这个女儿,他们从秦安出生起就想要一个儿子,想要的几乎要疯魔了!
可秦母生秦安时伤了身子,很难再有孕。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劈进了秦安父母的心里,愈发厌恶甚至于是怨恨起这个本就不想要的女儿,每天非打即骂,今日秦安冒着大太阳也要下水的原因是秦安的娘想要吃鱼,非得让秦安大中午来大塘捞鱼晚上做给她吃。
羌翡用手扇着风,无精打采地问羌竹月,“你怎么掉水里了,也是来抓鱼的?”
“不是。”羌竹月疲惫的靠着树干,随手折了两片树叶,一片给羌翡,一片给自己,当扇子用,“秦叶家情况你也知道,是她那姐姐嫌家里没生气,让秦叶给她摘新鲜的荷花插瓶子里摆在她房里。”
羌翡翻了个白眼,“她那么能怎么不亲自来?”
“她来不了啊。”羌竹月翻起记忆,“秦芳被称之为观音女,都说她大耳垂,眉心一点红痣犹如朱砂,生的一双悲天悯人的双目,宛如莲台上走出来的垂眸观音,她又有个能让人生儿子的灵通,许多人都叫她送子观音娘娘。”
“送子观音?还要莲花?”羌翡看向大塘里挺立的荷花荷叶,轻嗤一声,又笑,“还真想像观音坐莲台啊?”
“你别说,还真是!”羌竹月坐直了身子。
“啊?这怎么说?”羌翡来了精神。
“在秦叶记忆里,秦芳的房间里有一座可供她坐下的莲台,秦芳一直都端坐其上,供众人瞻仰参拜,从不下地,真真是衣不染尘,足不沾地。”
“从不?”羌翡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作为一个每天都要往后山上跑的人,很难想象一个长了腿却从来不下地、从不跑,也从不跳的人要怎么活。
“差不多吧,她是家里的财神爷,极受秦叶父母宠爱,什么活儿都不用干。”羌竹月耸了耸肩,指着自己道:“我就是她的丫鬟,什么事情都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