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着实没想到,芬格尔这架僚机打出的第一枪就是误伤队友。
而路明非也没有想到,前世在德国乃至欧洲都具有一腚地位的银狼芬格尔,换了个世界竟然落魄到给卡塞尔学院打工的地步。
尤其听他这意思,貌似那个与他相恋多年,最终在德国拿下世界杯冠军之时答应求婚的女友也从未出现。
还是说其实出现了,只是因为某些缘故,两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这种强烈到让人有些心慌慌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接下来的法国之旅突然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路明非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错觉,肯定是这个世界的芬格尔放浪形骸导致女方没看上,而他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感受到校长无声的死亡凝视,芬格尔打了个哈哈:“哎呀,刚才跑那么一趟都饿了,怎么还没上菜?”
话音刚落,白衣侍者便推着餐车走来。
Aspasia早在两天前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宴,行政主厨亲自出马,选取了最优质的食材,采用了最适合的烹饪方法,并给这些菜肴取了稀奇古怪的名字。
西餐的上菜顺序通常是一道菜吃完再上下一道,在正式的西餐宴会中,这种上菜方式被视为一种礼仪,体现了对客人的尊重和款待的周到。
但今天这顿,白衣侍者将香煎金枪鱼腩、意大利羔羊排、朗德鹅肝、白松露、波士顿龙虾、黑海鱼子酱等菜品依次摆上桌,侍酒师还贴心的给每样菜都配上了一杯专属的酒。
不知道是昂热刻意安排以表入乡随俗,还是说这场宴会并非公式化的社交礼仪,而是更为亲近的家人与朋友之间的聚会。
路明非能感觉出对方是用了心的,但很遗憾他完全无法沉下心去感受,因为他的心早已漂洋过海飞到里昂圣母教堂附近的那间独栋小洋楼去了。
接下来的晚宴中,路明非表现的一直魂不守舍。
即便芬格尔拿出了压箱底的冷笑话,也始终无法将气氛炒热。
他觉得这肯定是因为有校长在导致自己无法全力发挥,准备等晚宴结束单独给路明非表演个单人脱口秀。
而昂热则看出了路明非心里藏着事儿,其实在座三人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儿,且一个比一个沉重。
按说路明非这个年纪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但这个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那种几乎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孤独。
很难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巫峡棺山的梦境预言成真,也许这孩子在梦中灵视看到了其他难以名状的东西。
想到自己偶尔午夜梦回看到的那些画面,昂热眼中亦是闪过一抹疯狂之色。
“知道来哥谭创业的第一桶金该如何获取吗?答案是去巷子里捡珍珠项……”
“行了,芬格尔,不要再讲这些冷笑话了。”
昂热开口打断了的芬格尔愈发地狱的笑话,抬眸望着对面拿着刀叉娴熟切割羊排的少年:
“拥有龙族血脉的人,很难被简单地归为人类之列。
我们体内流淌的龙血赋予了我们名为‘言灵’的非凡力量,同时也构筑起一道无形的界限,使我们与人类之间产生疏离感。
混血种的成长都是与孤独相伴,因为体内的龙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并非凡胎俗骨,而是游走于人群边缘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