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这些没什么实力过得又很差的人类是个不错的试探目标。

……

潮湿寒冷树林里很静谧，不时有野生动物窜出来又跑远，偶尔还能听见鹿鸣和虎豹的吼叫。

“站住！”高处忽然传来喊声，用的是艾尔利隆语。

丛林的吸音效果真是杠杠的，马文之前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这里距离莫杜斯被射箭的地方不太远，他对此有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射箭。

方案一行不通了，那就用方案二。

马文抬头看，20多米远的树杈上站着个穿着兽皮的人类，他附近的树上和树后还站着3人，4人用自制猎弓和简陋的十字弩正瞄准他，所有箭矢都没有金属箭头。

看得出他们在打猎，而且确实过得很糟糕。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那人继续问。

马文现在穿着霜狼外套，内衬游骑兵胸甲，下身牛仔裤和过膝的黑色靴子，样子有点怪但看着没什么攻击性。

而且他手上和身上也没有武器，再加上年轻的脸，看上去毫无威胁。

马文用略显生疏的艾尔利隆语高声回答：“一个逃跑的人类。”

这门语言他3岁就会了，但这会儿可不能表现的太熟练。

那人忽然转用通用语问：“从哪逃出来的。”口音带着明显的科德温味道。

马文也用通用语回答：“我不知道。”他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泰莫利亚口音。

“你是北方的？”那人语气有点兴奋，另外三人也稍稍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但箭矢还搭在弓弦上。

“泰莫利亚人。”

“泰莫利亚哪里？”

“维吉玛，维吉玛的马文。”

“伙计们，放下武器。”他招呼伙伴们一声，然后从树上出溜下来，身手颇为敏捷。

4个人围过来和马文打招呼，一副想亲切但又尽力保持防备的别扭模样。

猎魔人大陆北方毕竟是马文生活了19年的地方，才离开几个月当然不至于忘记。

在几人蹩脚的试探中，马文把自己描述成一个韦吉玛富商之子，因为有个猎魔人老师所以会一点点外语，且很擅长战斗。

又因为向往“自由自在”的佣兵生活，所以跑去柯维尔当了1年多佣兵。意外被狂猎抓来异界后抽冷子逃跑了。

作为一个刚被抓来异界的人类，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这很正常。

这一段真真假假的故事是现编的，不过马文真的有类似经历，无论人文地理都完全符合事实，成功骗过了这4个“淳朴”的猎人。

在马文帮他们抓了只野鹿后，4人就完全放下了防备，甚至说了不少人类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注意事项，算是给这个新来异界的小老弟一点关爱。

比如，如果真的被抓住重新成了奴隶，那在确定能成功逃跑前，就得表现的乖一点，否则肯定要吃苦头。

又比如，不要管未来的主人好看不好看，要看主人的性格，如果主人对奴隶很残忍，那就想办法多藏点食物，但最好不要把武器藏得太近……

艾恩·艾尔世界目前仍旧由精灵统治，现任皇帝是奥伯伦，皇帝的全名这4个大老粗没记住。

那座马文从山峰上看到的城市，就是精灵帝国的首都提尔·纳·丽亚，人类为了方便都叫那里为提尔城。

盖尔去年刚被任命为提尔城总督，好像要推行什么“善待奴隶政策”。

这些都是他们听首领说的，首领还说盖尔是个厉害家伙，“善待奴隶政策”会让人类活得更好一点。

具体好在哪，他们几个也搞不懂，更说不清楚。

4人都是逃奴，在山林里打猎为生，领头的男人名叫卢顿斯基的法昆多，科德温人。

4人打猎很卖力，马文为了获得足够情报，也热心帮忙。

但所获猎物早已足够他们数日生活所需了，他们仍旧不愿休息，也不怕猎物放臭了？

法昆多只说到晚上就告诉他答案，马文也耐下心来继续帮他们打猎。

莫杜斯的侦查早就结束了，除了提尔城的地图外并没有得到太多信息，河流南岸的宫殿马文并没有让莫杜斯去侦查。

他一直忌惮一个人，精灵大贤者，阿瓦拉克。

游戏中这位大贤者曾戴着面具伪装成普通精灵法师数次救助希里，并帮助希里觉醒血脉，教会她如何穿越世界。甚至因此被诅咒变成了丑陋的侏儒怪物“乌玛”。注②

要知道，在百年之后的巫师3游戏时间中，艾恩·艾尔已经几乎失去了上古之血，希里可以算他们逃离白霜，延续种族的最后希望。

在那种情况下，阿瓦拉克作为精灵帝国的大贤者怎么可能会一心一意帮助希里逃脱狂猎的追捕？就算他和狂猎之王艾瑞汀有矛盾也不可能。那他就不是精灵大贤者，而是精灵“汪精卫”。站在艾恩·艾尔的立场，是妥妥的艾奸！

另一方面，着名的上古之血，精灵先知劳拉·朵兰，也就是马文·戈伊德玛的外祖母，最初的婚配对象就是阿瓦拉克，两人的结合众望所归，甚至还将获得皇室和整个种族的祝福。

但是，婚礼没等到，阿瓦拉克等到的是劳拉·朵兰的叛逃，这位血脉高贵貌美无双的先知大人跑到猎魔人世界和一个人类法师结合，还生了孩子，然后还莫名其妙死了。

这也是人类和艾恩·艾尔的仇恨开端，也是狂猎无数次穿越界壁掠夺人口的开端。

于公，有种族之仇，于私，有夺妻之恨。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尚情操”才能无视这样的仇恨，继续帮助人类。马文不信，自然怀疑阿瓦拉克的真实目的。

不论是原着小说还是游戏中，对阿瓦拉克的介绍中都充斥着两个词：智慧、强大。

对这样一个充满智慧又动机不明的强大法师，马文有什么理由无视？

如果这4个猎人说的奥伯伦皇帝就是马文知道的那个奥伯伦，那个爱XD又喜欢养胃，后来又因为春药过量而死的倒霉皇帝，那现任大贤者就一定还是阿瓦拉克。注③

就是不知道这位喜欢到处穿越的精灵大贤者眼下在不在艾恩·艾尔，在不在提尔城，任务中提到的12个人里有没有他？

根据马文得到的那本导航员日记所述，阿瓦拉克大概是在的。（卷一第39章）

既然那座城是帝国首都提尔城，那河对岸的宫殿是不是就是皇宫？

还需要更多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

注①：原着和游戏中，长大后的希里确实有操控时间的能力，相当变态。

杰洛特和希里都来过艾恩·艾尔，精灵大贤者阿瓦拉克也有穿越能力，游戏和原着中对两个世界的描述数次从侧面印证了两边时间流速一致。

注②：阿瓦拉克究竟是被谁诅咒的？这个问题并没有统一的结论，我们也不需要纠结这一点。总之这位精灵大贤者非常非常可疑。

注③：希里曾经误闯艾恩·艾尔，在提尔城中偶遇艾瑞汀，后被软禁在皇宫。阿瓦拉克提过一个条件：只要希里和奥伯伦皇帝生下一个孩子就放她离开。希里答应了，但和奥伯伦同房时，这位皇帝不仅暴露了爱吸麻药粉的癖好，还硬不起来。这就尴尬了。

当时还是狂猎统帅，军队统帅的艾瑞汀给奥伯伦出了个主意，并提供了一瓶药效很赞的春药。皇帝喝了，死了。具体是死于春药过量还是那本就是毒药不得而知。

而后，艾瑞汀成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