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地含泪哀求道:“爹爹,我们同生共死!”
梁衍一挥手:“听令,去吧。如若我遭遇不测,照顾好你妹妹阿樱。”说罢点了两个校尉,顶了梁宗地和姜望舒的掠阵主将之位,自己往帅位上沉身坐下,紧盯各阵局势,不时让传令官做出调度安排。上空鸩和怪鸟盘旋嘶鸣,护卫着这一方安全。
大营上,兵士们犹在殊死抵抗,眼见新来军队越逼越近,妖怪也分出条路,让来军通行。绝望之际,只听天边传来一声沉重的铮鸣,战场上所有飞鹰猛虎毒蛇悉数停止厮杀,神色茫然,懵懵懂懂,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何事。
少顷,一声虎啸,飞鹰猛虎毒蛇四散而去。
原来,它们不是妖怪,只是被操控了的猛兽凶禽。
三声鼓响,六花阵转守为攻,向新来军队杀去。
原来,姜望舒和符苓寻了一阵,不时果见一山顶空地上,倒放着个形似铜钟的物事,褐衣随从正以槌敲击,发出铮铮之音。姜望舒半空中一个万剑归宗,化形万把青锋宝剑倾泻而下。那褐衣随从正凝神击铮,以意念和铮鸣催动飞鹰猛虎毒蛇强攻,连蛟龙的挣扎破空之声都未留意到,此时竟是逃脱不能,被青锋宝剑扎成了筛子。宝剑化气之后,只见槌边倒着个遍体鳞伤、七窍流血的单足无角夔牛。
姜望舒和符苓一番探视后,灌入法力槌响铜铮,解了操控之术,又拽着蛟龙飞回淮水岸边,见梁衍军队占尽优势,便取避水珠分水而下,在河底打下两根锁龙柱,将蛟龙锁在上面。
姜望舒对蛟龙冷冷笑道:“此番历劫,汝已有化龙之机。如若保得此方风调雨顺,不出三年五载,想来可证正道。如若兴风作浪,我们再来,那就是扒皮抽筋的下场了。”
蛟龙垂首不语,姜望舒笑了笑,转身和符苓回到岸上,见梁军正在围堵几队兵马,双剑祭出,轻松拿下,便回到中军大帐中。
见二人到来,梁衍亲帅诸将郑重起身,双膝着地,两手拱合,俯头到手与心平,竟行了个庄重的拜手礼。
二人大惊,赶紧还礼,却被梁衍扶了起来:“今日若非二位,我们断无得胜之可能!”
待用饭休整后,已是黄昏。梁衍命人将俘虏十人一队,带上帐来,严刑审讯。
随着问询深入,大帐中众人越听越是心惊。这些人,除意料之中的海匪和东瀛浪人,还有北疆外域鞑子。
而众所周知,鞑子晕船。
如若不走水路,就是说,这些人是畅通无阻穿过幽州、青州、徐州,来到此徐、扬交界之地。
没有堪合路引,这种不可能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