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场真的已经攻略完成了?”指挥室打开的一瞬间,郁罗兰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上下观察着御门宅,要不是有拉菲和獒在旁边,郁罗兰真会觉得眼前的指挥官是不是已经被掉包了,要知道之前光是清理常规塞壬驻点都得花上一天两天的功夫,结果处于磁暴场中明显在塞壬中拥有不轻分量的试验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没用掉小半天就拿下了?郁罗兰的心像是浮在天上,很不踏实。
“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印第酱看样子没和你说。”御门宅正说着,却被内华达打断。
“我说指挥官,我可是后排主力啊,獒和拉菲侦察过战场之后,反倒让我和你的副官守在指挥室,这算什么道理啊。”也难怪内华达这么抱怨,明明说好了要带她练一练等级,结果练着练着,主炮是没打出过一发,试验场是光速拿下,这让内华达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我能说明情况的,”御门宅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内华达也安静了,于是乎,他简单描述了一下大概经过,略去了观察者的部分,当然在听到御门宅清理完哨站之后,冒进地直接奔往试验场,郁罗兰和内华达的脸色都露出大大的震惊,但从事后的战果来看,也只能说御门宅艺高人胆大。
“这位是?”郁罗兰同御门宅交谈的时候就注意到,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跟在最后,欧根摇了摇手‘Guten Tag’地打了声招呼。
“欧根,试验场中意外被召唤出的极限个体武装,已经和我链接。”御门宅没指望隐瞒下欧根的身份,再者说他身为指挥官也不需要在自家地盘里面遮遮掩掩,链接的事情御门宅也有跟欧根窜过词,以免惹来不必要的误解和麻烦。
“原来如此,”郁罗兰脸上露出恍然,她想到御门宅链接的舰娘数量,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六个,再盘思着家族曾经透露过的现存纪录里指挥官最多链接的舰娘数量也不过是十个,而且纪录中的指挥官因为指挥的舰娘殉难方才断断续续达到了这个数量,就持续链接的最大数量应该是八个。御门宅已经很接近那个数字了,而且过多链接舰娘带来的精神损耗在他身上也并没有显现太多,这意味着他还有链接更多舰娘的潜力。
“不过,那些不可预料的诡异变化暂时还没探明原因,我在想即便驱逐了那个疑似新塞壬的特殊个体,试验场也需要再慎重安排重建,光是试验场外围的水璇,对拉菲她们来说不算大问题,格朗玛娜却不行。”御门宅坐在松软的椅子上,按照拉菲她们的情报调出主控台上面的模拟地图,一样一样地罗列出可能的麻烦。
“试验场内的机械瘫痪也可能会作用到我们身上,我建议可以先想办法在试验场水璇区域搭建浮桥,然后用小黄鸡测试一下影响,粗略从模拟地图上面的比例图来看,搭建浮桥至少会用掉一周的时间,我们还不清楚是否周遭其他的塞壬驻点有没有异变。”郁罗兰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没关系,来的时候,我也在格朗玛娜准备了一些物资补给,凭借格朗玛娜本身的防御系统还有拉菲她们,即便是真遇到中小型塞壬部队的骚扰,也能够从容解决,人多力量大,我们还迎来了一位新同伴。”御门宅冲欧根举了举拳,这样孩子气的做法让欧根礼貌地回以微笑。
“好吧,既然您这样决定。”郁罗兰点了点头。
“我要带着拉菲和獒去休整一下,驻守据点的情况下,咱们的主力才更有发挥的空间不是嘛?内华达。”御门宅起身,向有些郁闷的内华达说道,后者哼哼着,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目送着御门宅潇洒的背影,郁罗兰开始组织着具体部署,内华达将臂膀高高举起,作大字状,瞄了一眼如同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的郁罗兰,将凳子挪到旁边,“在弄什么?他不是都弄好了吗?我每次跟你一块,你要么是在检查终端,要么就是坐在指挥室里忙忙忙,你要是稍微喘口气,我在一边无所事事的时候也会心安理得一点,这个样子,我会压力很大。”
“他只是说了大概的思路,要怎么动员,动员哪些人,怎么去做,这些,就是我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我也并没有整天像你说的那样紧绷绷,我也是会放松的。”郁罗兰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黏在主控台上,嘴巴如同独立器官一样地回答着内华达的话。
“比如呢?”内华达伸出手指拽了拽投影界面上的档案库,里面记录着格朗玛娜的出行记录以及一些御铁者部队的主要头领述职报告,她抱着拨弄手指的无聊心态,戳开档案库,拖动着一个视频文件一来一回,玩得不亦乐乎。
“比如喝点水,吃点东西。”郁罗兰的声音平淡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啊?这也叫放松?”内华达夸张地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手指也忘了继续摁住视频文件,‘倏’地一下,在主控台的模拟地图上扩开新的投影界面,黑乎乎的背景中,通体隐藏在银白色战甲里面的人影用古板淡漠的声音开始念着日期。
“抱,抱歉,这个玩意儿该怎么弄掉来着,”内华达手舞足蹈地想要把投影界面给点掉,然后不小心碰到了其他视频文件,如同套娃一样地一重投影接着一重投影覆盖在模拟地图上面,不同视频文件的音声用各自频段开始‘咏唱’,同样板正的音节如同交响乐采用同一道曲谱进行的错位演奏,闷头处理公务的郁罗兰不得不抬头看了一眼内华达搞出来的大乌龙事件,“能,帮个忙吗?”
“...”郁罗兰利落地抹掉误点开的视频,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内华达目光躲闪,有点想要抱着脑袋溜出指挥室,但一想到溜出去只能像个木头桩子一般傻站在甲板上,她又忍住了。
“你生气了吗?”内华达的声音有点不安,她偷偷看了一眼郁罗兰的表情,很好,幸亏不是那种要吃人的眼神,那就有回转的余地,“我帮你放松一下,对了,水,水,我找找,啊,这里有塑料纸杯,饮水器在这里,你要喝点茶吗?或者,咖啡怎么样?”
心虚地背着身子东开门、西开橱窗的内华达叮叮咚咚地又制造了一些声音,她没听到郁罗兰开口,于是卡频一样地一帧一帧地转过头,“怎么,不说话了?”
“咖啡,谢谢。”郁罗兰的声音如同久旱逢霖,内华达快要从胸口逃跑的心脏被呼唤回了原有的居所,原本过电一样不自然的肢体也放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