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红墙间没有一丝风，死寂得诡异。

只有小少年清晰可数的脚步声在空旷长街中徘徊。

人影逐渐没入黑暗，一条道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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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院内竹影重重，如人之忧心忡忡。

一向冷眼漠视的尚弦月，无数次辗转徘徊后三两下飞上屋檐，进入舒兰院。

外门大选开赛之际，虽然有众多长老重拾旧业，但兰砚修也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尚弦月进门依旧摆着一张臭脸，“你徒弟……”

听到来人比自己都关心自家徒儿，兰砚修心中很不是滋味，打断了她，“我没忘。”

深知此事严重性的高个少女话语刻不容缓，“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倘若三天之后回不来……”

“我相信她。”兰砚修又出语打断了自家师妹。

他知道凤意和尚弦月关系好，都没想到向来淡漠的尚弦月居然会为此事急得团团转。

这几日也有几位凤意的好友来找过她，其中以清瑶为首，但都被兰砚修以凤意努力修炼为由搪塞过去。

似乎一切都合乎情理，其他人也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但尚弦月却能明显感觉到兰砚修最近一反常态。

他不像是他。

并且尚弦月可以确信这绝非是错觉。

幽兰依旧默立于落满月辉的庭中，花之君子此刻略显柔媚，夜来香气涣散迷人，此间危机隐隐不被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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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尽的长街，观不完的红墙，令人分不出时日，辨不出时辰。

整个空间死寂无声，没有风，没有灵气，没有人……

小少年也不再往前，反之他倒退向后。

空气碰撞产生了声音，小少年背脊传来触感。

他又倒退了几步，无形之中有很多人与他碰肩而过。

一个，两个，三个……

少年仍然只身一人行走在红墙长街之中，但与人擦肩而过之感，不似魇幻。

立时凤意豁然开朗。

人们无论在身处何境何时，都急于匆匆赶路，只是一味顺着前方铺垫道路前行，总以为会到头，可究竟要走到何处才算得上到头？

宛若傀儡木偶般一条路走到黑。

人总是不安于现状，追求更好的事物，再加上随波逐流的共性，推着大批人流往前走，自然就无人驻足赏春秋，更无人重置后退怀寒暑，所以，这条路就像黑洞般永无止境，令人迷失其中……

可又要如何破局……

正值寻思之余，几抹人影在他身前显现，他们也如凤意那样驻足或往后倒退几步。

有一个凤意，就会有千百个凤意。

不消须臾，街道上人流恢复往昔，接踵而至。

寂静空间内人声逐渐嘈杂，有喜悦，有庆幸……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他们依旧在红墙长街之中。

可只有一条道路，究竟该如何？他们心底终究没有个谱。

因为没人告诉他们，此时该当如何。

先前只觉得顺着道路一意孤行，勇往直前就会走到长街末端，但现在常规思维被打破。

凤意倏忽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