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皱起眉头,“他不是早与上界势不两立了吗?怎么会甘心屈于人下。”
“别急,别急,听我讲。”妖帝拍拍凤意的手。
继续娓娓而谈:“是啊,他那时的确对上界恨之入骨,后来他杀了那位把他从天牢中救赎出来的恩人,而后逃窜到人间。
可时光荏苒,挥别往昔,六界格局早就成形,少年已无力回天,失意之下干脆溺于红尘,成为名盛一时的青楼花魁,整日把酒言欢,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后来,一位世家小姐把他从青楼中赎身出来,可好景不长,人妖殊途,人的寿命有限,再惊艳绝世的佳人终归会香消玉殒,后世之人路过那尊百花丛生的坟塚时常常看见一只狐狸躺在墓碑旁边,好似在悼念葬于花下之人。
又过了几百年,他已在妖界重振雄风,意气风发,培养出无数为他卖命的死士杀手,其中更是有一支名唤残风的精锐团队令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这支精锐的头目与他往来密切,情同手足,再一次任务中这位残风领队意外陨落,一众下属追随狐族少年一路杀至冥界忘川河畔,与十殿阎罗血战几个日夜,就为把人从阎王手中夺回,可惜最后战败,残风领队入六道轮回,狐族少年领百人服战一人归。
他身负重伤,心灰意冷回到妖界,闭关数年醉心于钻研新术法,制作出无数木偶于各界当中栖身,每个木偶都由他精心雕刻制作出来,无一例外,当然这些木偶都有各自的命运,都是他赋予规划的。木偶身处各界各族,但他们都无分种族判类别之心,亦无心。”
听到这凤意不由把故事中的狐族少年与某位妖界权臣联想到一起,惊讶道:“他这是要……”谋权篡位,颠覆六界还未说出口,就被妖帝打断。
“嘘,不可说。”
凤意一把推开竖在她唇前的手指,义正言辞道:“放心,我帮你搞死他。”
离有些跟不上凤意跳跃的思维,面带诧异之色:“啊?”
凤意话锋一转,话语间似乎并非不无道理:“谁叫他要杀我俩的。虽然我很佩服他有如此宏愿,但我还是要搞砸他的计划,并且要让他死。私利来看是为了保我自己的性命,只要他不死他就随时会危及我的生命;众利来看是为了让天下不乱套,陷入混乱。而今等级划分,类别判定数万年,想让六界相处融洽和谐简直无稽之谈,被压迫的种族会就此姑息吗?最后只会是无止境的杀戮与黑暗。”
“连他自己都放不下执念,那别人会放下千万年来积攒的仇恨与压迫他们的人重归于好吗?”
此语一出,妖帝眼神瞬间清澈明亮不再像被蒙着一层雾霭,不属于他的神色也从离眉宇间消失。
这一问,看似是点醒了妖帝,实则是问住了叶裴。
金风吹落残红叶,落木纷飞舞连翩,镜光湖波涟漪漾,照影孤雁回南天。
凤意不由触景伤怀:“离哥,我想回玉京。”
离抱胸的双臂伸出,在女孩面前打了个响指:“凤妹这秋思我这回就给你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