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头的幅度之大,像捣蒜似的,声音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说道:“好的好的,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学校去。”
说着,侧身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人快走,几人如蒙大赦,脚步匆匆却又不敢显得太过仓皇。
小心翼翼地与警察拉开距离后,才稍稍加快步伐,待走出老远,确定警察看不到身影了,才长舒一口气。
张山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残留的汗珠,心有余悸地嘟囔道:“可算逃过一劫,太险了,这要是被识破,真就完了。”
李思也附和着:“是啊,刚才我腿都软了,差点站不稳,以后咱可再不能这么冲动,犯糊涂事儿了。”
苏遇君神色凝重,边走边叮嘱:“这次是侥幸,接下来咱们得按商量好的,尽快找律师咨询,还得去跟辅导员老实交代,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可很快,苏遇君便觉出哪里不对劲,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张山衣服身前,只见那儿沾染着一点红得刺目的不明状液体。
他心头“咯噔”一下,忙定睛细看,这才惊觉,原来刚刚打架的时候,对方有人受伤流血,混战中溅到了张山衣服上,那星星点点的红,此刻在昏暗路灯下显得尤为扎眼。
恰似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隐患炸弹”,若再碰上警察或者路人警觉上报,怕是又要惹出大麻烦。
苏遇君心急如焚,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汗珠,大脑飞速运转却又无太多良策,眼瞅着情况危急。
他顾不上许多,急忙伸手在张山的衣服血迹旁用力擦了擦,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衣料,那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好歹把刚刚所沾染上的血迹擦掉了一点。
余下的痕迹变得淡若轻影,至少旁人若是不瞪大眼睛、认真端详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苏遇君的手心还是沁满了冷汗,心依旧悬在嗓子眼,他边擦边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对张山说:“这可太险了,咱得想法子把衣服处理了,万一再出状况,可就真没回天之力了。”
张山低头瞧见那血迹,也是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这、这可咋整,回学校路上保不准还得遇人,被瞅见就完了。”
李思和王武围过来,同样面露惊惶之色,李思急得直跺脚,小声嘟囔:“要不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可这深更半夜的,哪有合适地儿啊。”
苏遇君目光四下一瞥,瞧见街边有个昏暗的公共厕所,虽说环境简陋又透着股子异味,但此刻也顾不上嫌弃,忙指了指说:“先进那厕所,咱把外套脱了,反着穿遮遮,动作快点。”
一进厕所,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弥漫着潮湿与刺鼻气味,几盏昏黄灯光还在滋滋作响、闪烁不定,可此时谁也顾不上嫌弃这般恶劣环境。
苏遇君率先上手,一把扯住张山外套的袖口,用力一拉,王武和李思也赶忙围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齐心协力把张山那件沾了“祸端”的外套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