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霂到底是来见谁的？”

整个园子里能够有牵扯的，除了魏家的二太太之后，还真找不到其他的线索了。

“不管他是来见谁的，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向天明的确和他是一伙的。所以，机场的事情，他也有份。或许”后面的话陈一白不需要点名，杨书羽便已猜到，或许向天明也与日本人有关。

车转过戏园子，沿着道路向前驶去，转角的时候与另一辆车相差而过。杨书羽本来没在意，但是无意间回过了头，总觉得那车有些眼熟，便将号码给记了下来。

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人，陈一白自然不敢大意，没有回梁家，而是将人带到了城郊，那里是第三骑兵团，也就是梁景瑜驻扎的地方。梁景瑜带走了一半以上的兵力，如今留守的人尚有百余人。

连夜提审，那人便一直嚷着自己是冤枉了，说他们随便抓人，还叫嚷着出去了肯定要去告他们。陈一白任他叫嚷，见他死不开口，便适宜将人带出去问。军营里问人，有的是手段。杨书羽站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只是观察这这人一言一行，虽然这人叫嚷的时候举止粗鲁脏话连篇，但是吐词清晰，字正腔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那般粗鲁的人。所以杨书羽猜测他是装出来的。

用刑的过程并不好看，但是审了一个时辰，还是撬不开他的嘴。陈一白急得眼眶都红了，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去了。杨书羽也跟着进来了。

阴森与血腥总是带着清冷的意味。杨书羽莫名的觉得有一阵寒意。联想到上次被投入监狱，他的脸色不由得白了一分。陈一白扫了他一眼，道：“你先去休息了，这里你不会习惯的。”

杨书羽忍不住苦笑，监狱都待过了，还会有什么不习惯的。此时那中年男子一身血痕，宛如从鲜血中扒出来一样。杨书羽瞟了一眼，随后就停住了。之前面皮干净倒是只觉得有些眼熟，如今满脸血污的挂在那里，他倒是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了。

“这人我见过，我曾见他与龙萍一道。”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在戏园子里碰到龙萍时与龙萍坐在一起的人。之前一直蓄着胡子，皮肤也比较黑，故一时之间没看出来。如今血污满面，倒是有了印象。

“原来如此。”陈一白点了点头。两人正犹豫着怎么让那男人开口的时候，被派去定人的矮个子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高高燃起的火把虽然照亮了整个刑房，但是却格外的热，尤其是对着那男子立起的两个火炉更是将男子烤的满头是汗。陈一白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男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了，汗水和着血水流了一地。

“你说我要是把你的手剁下来送给魏家二太太，你说她是害怕呢，还是立马扔掉呢。”陈一白终于开口了，慢里斯条的，但每一个字都戳中了那男人的痛处，他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陈一白，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魏二太太。”

“哦，不认识呀，那正好。夜深了我见魏二太太一个人在戏园子外面，担心她的安危，便派了人将她送回去了。你说我的人要是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不知魏少将，会不会生气呢。”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魏二太太”那男人还没有说完，见看到了陈一白摆弄在手里的一串手镯，声音戛然而止了，梗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陈一白。那手镯自然是从魏二太太身上取下来的，而且还是这男人亲自送的。

“你我互不相识，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有胆量有气魄还有气度，竟然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作妾。让我猜猜，你是想攀上魏继呢，还是想从魏继那里套取更多的情报呢。向绍。”最后两个字顿了一下，陈一白的笑意更深了，但是没有一丝达到眼底。卑鄙的人有很多种，但是这种卖女人的人却最是不堪。

这便是他们刚刚查到的消息。杨书羽怀疑他与魏二太太有鬼，于是派人守在那里。那魏二太太离去后久久不见向绍出来，便甩开随从进来找，然后就被陈一白的人被扣起来了。起初自然是什么也不说的，结果提到这个男人之后，女人到底还是心软，为了保全男人的命，自然是什么都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