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

“是我。”程波走到徐曼对面的位置，微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先请坐吧，老同学。”

徐曼突然觉得世界好没错，程波就是她大学时期的班，曾经在陈嘉良讽刺她的那场聚会上，想要替她挡酒的男孩子。

现在用男孩子这个词应该不合适了，对面那个人，剪裁合体的西装，轮廓更加分明的脸庞，随意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徐曼还注意到了那对看起来就很贵的袖扣。

收回心神，一下子没了来时的紧张，徐曼舒了口气后开口：“是你啊，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程波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才回徐曼：“你本来很紧张？”

“对啊，这可是我回国后的第一份工作，我可不想搞砸，对了，听说你后来出国留学了，现在在这家公司上班吗？”刚问完，感觉身边的黄子铭碰了碰她胳膊。

徐曼转头：“干嘛？”

“曼姐，这个人就是程波。”黄子铭微微往徐曼那边靠了靠。

“我知道啊，你说话这么小声干嘛？”

“扑哧”一声，程波看着对面二人的举动，竟然笑出了声：“徐曼，看来你身边这位也很紧张啊。”

看着情况，黄子铭觉得徐曼和程波的关系应该不算生疏，也就大方开口：“曼姐，程总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老板？”徐曼在几秒的震惊后，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份资料上的融资数额，转过头看着程波：“啧啧啧，大班厉害啊，同样的毕业时间，你都是老板了，我还是一个给别人打工的劳动人民。”

说话间，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送了几杯咖啡进来，程波开口：“美式放对面。”然后笑：“你可别调侃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喜欢喝美式吧。”

徐曼点点头，问刚才送咖啡进来的小姐又要了几块糖，然后下意识地回想，她大学和程波一起喝过咖啡吗？好像没有啊，刚要开口询问，对面程波看了眼手表：“这样吧，我们先把正事谈完，然后中午一起吃个饭。”

因为比较放松的关系，徐曼将原本的预想表达得很完整，然后和程波一一对了细节，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沟通完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一个大老板，平时都是自己亲自对接项目的吗？”

程波笑笑没回答，他旁边那位男士突然起身：“徐导，你好，我是林柯，和你的对接工作是我负责的，但程总无意中得知这次的编导是老同学，就亲自参与了这场会议。”

“你好”徐曼起身：“那以后就麻烦林经理了。”

林柯点点头，转过身：“程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程波起身对徐曼笑笑：“时间刚好，去吃饭吧。”

徐曼应声，走到楼下的时候，黄子铭对她说：“曼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又没什么事，一起去吃饭啊。”

“谁说没什么事，要和我约会的女孩子多着呢，你下午有事再打给我，我先走了。”说完就摆摆手跑了。

“他是你助理？”旁边一直噙着笑的程波问。

“嗯，不用管他，整天都神经兮兮的，我们去吃什么？”

程波带着徐曼往停车场走去：“西餐怎么样？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

“我都可以，你不麻烦就好，不要耽误了你下午的工作。”

“徐曼，你知道当老板的最大好处是什么吗？”一边说话，一边用钥匙开了车门：“就是没人管束。”

徐曼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撇撇嘴：“唉，资本主义的铜臭味。”

“系好安全带。”程波笑笑：“你大学有事让我帮忙时，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啊，还专门跑到篮球场给我送水。”

徐曼勾勾唇角，说起那次送水，陈嘉良还给她发了莫名其妙的信息，后来在一起后，她才知道，陈嘉良那天是吃了飞醋。

提起那次送水，程波感觉还是前不久的事情，还记得他拿了水之后，一起打球的哥们儿都调侃他，说什么时候背着大家谈了女朋友，他嘴上一直否认，心里却莫名有些开心，当时就觉得徐曼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以进一步接触一下，可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和计算机学院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了，他们还在毕业前的一次聚会上一起吃了饭，思及此，程波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徐曼。

明明是同一件事情，在不同人的回忆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不知为何，程波感觉徐曼的平静之下有一丝苦涩，聚会后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听同学议论过，曾经的金童玉女，结局多少有些令人唏嘘。

“对了，听说你后来出国了，在哪里念书啊？”程波轻松地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