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六章、鬼梳头。(1 / 2)许你三生,不得好死首页

第五十六章。

“干爹爹,你真的真的不回去陪着师父吗?”

“不了。时日还,不急这一时。”

兰峥心情好自不必说,直哼哼着小曲儿,坐在那仙兽背上。因为有桑邪镇着,那仙兽敢怒不敢言,委屈地直哀嚎。

桑邪:“干爹爹,你看这仙兽多有灵性啊?跟着你一块唱歌哼小调呢!”

人迹罕至的林间小路,花开漫山,从山下看来,这整座山头都是粉色的,落下的花草也铺了满地,抬头便是蓝天,无人践踏的落樱一直通往天去似的。

桑邪玩心一起,顺手折了一根花开满枝的枝条,一路甩着枝条走。

那仙兽呜咽着,不情不愿的被力大无穷的桑邪拖着走。

她们翻过山头,不曾见,方才经过的漫山遍野的花树都死去了。

独有她手上那枝,还盛开着。

至一处灵殊生处,那仙兽四处向往,无需桑邪带路,自个便愉快地跑了起来,领着他们到了它被桑邪打服帖的地方。

“干爹爹小心点。”

桑邪一跺脚,那仙兽便毫无骨气的匍匐在地,桑邪上前去搀扶兰峥。

“我虽你数百岁,但也没老得这地步”

桑邪却真挚道:

“与老不老没关系的,我只是不想让干爹爹你有任何的闪失。”

兰峥听后心里暖暖的,活像他亲生了个贴心小棉袄。

桑邪却是心有余悸,自上次将兰峥从土里扣出来,一同想了法子取了仙草回去交给桑禾。虽说兰峥没有生命危险,但依旧养了半个月的伤。这半月内桑禾见都不见她,整日关门,连窗子都关了。纵是桑邪再傻,也明白了其中因果。

那仙兽似是有所感知,知道自己即将自由,淌下了激动的泪水。

桑邪一看,忙说:“干爹爹你快看,这仙兽果然与我们有几分感情,都舍不得走还哭了!”

仙兽一听,撒丫子不回头的逃,可惜跑得没桑邪快。

兰峥只见桑邪一出手拽住那仙兽的后腿,一个用力将其过肩一摔,将那仙兽摔到了他面前,扬起一阵风。

那仙兽把地都撞裂了,仙兽都蒙圈了,那阵风吹得兰峥头发衣物乱套了。

只见桑邪单手为支点撑着仙兽,一个飞跃,落到仙兽身上。

仙兽眼看着桑邪和当时拽走他胸口的小花时一样,来到它胸口脆弱无比的地方。

却见她反手将方才摘下的花枝插进了它胸口,在那个她将花拔出来的位置,将那朵花留下的漏洞给填补上了。

她随即便翻身而下,与兰峥说着那贾庄的事情。仙兽开始有了几分不解,翻过身来伏在地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此举本是善意之举,但阴错阳差,最错的应该是她功力深厚,她将那花枝插得太深了,破了那仙兽的皮甲,已经插至血肉之中。

那仙兽每日在山间快活玩耍,自从失去自由又重新获得自由后,它巴不得日日与微风嬉戏,与大地亲吻,与这蓝天共枕眠。可奇怪的是,它每日都觉得不甚疲惫,渐渐的,睡时间越来越,它胸口的花越开越盛,越来越娇艳。

终于在某一天,那仙兽再也没睁开过眼。

自它胸膛中,由内被撕破血肉走出一人。

白发如雪,眸红似火,其颜出世若缥缈仙子,清高得无法令人想象,他方才从那具蟹肉模糊的仙兽尸体里出来。

他嘀咕着:

“前几天好像见到那只山鬼了。”

花杏寻思着要不要去找那个给了他一条活路的父女两,犹豫踌躇了一会,想来,江泊止那没有来消息,沐泠转世应当还活着。

走访花仙们得来的消息,都说他曾经对一位仙界的仙人倾心不已,掏心掏肺地对她。还被三月花神揪着耳朵骂,说他拐走二月花神的宝贝。

他说句实话,这颗心在遇上苏沐泠之前一直都是死的,还没来得急掏心掏肺,她应历劫下凡。

他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岔子,想去找江泊止问问,可他人不在无忧堂。不想了,如今也没有头绪,索性去看看那父女两干什么去吧。

迈上两步,旋即转身,拱手道:

“多谢仙兽血肉滋养。”

其实这几日,桑邪也只是在贾府住着发发呆而已。贾老爷说了,全家老小都在自家后院的井边,见到一位夜半梳头的女子,可他全家老小无一人曾见过有这样身影的女子。

那女子身影看上去年轻,身材苗条匀称,黑发如瀑,贾家也曾怀疑是自己家里人。

可贾家也就三个闺女两个儿子,最大的闺女都三十好几了,二女儿虽说年纪差不多,但她弯腰驼背,家里人一直否认那是二女儿的身影,说那女鬼的身影着实好看,不是她。小女儿才三岁,字都认不全,头发还都是贾夫人梳的。

再去说那两个儿子,子生的是虎背熊腰,从没人考虑过是他梳头吓家里人的可能性。次子便更没可能了,那是个秃头的。

他们如何断定那个女子不是人?

只听那贾府管事的下人激动得不行,赶在所有人说话之前说来: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是个艺高人胆大的!之前有个僧侣给了我一张护身符,我仗着这个就上前去看了!”

他想起什么似的,汗毛竖起,都不敢大声说,生怕那女鬼听见,大嗓门都缩了缩:

“那肯定不是人,不论我怎么转圈看她,她都一直是一个姿势,同一个角度的冲着我,只有背影!!”

“真是骇人。”桑邪如是说道,声色平静。兰峥原以为她在嘲讽那个下人,结果扭头一看,发现她腿抖得跟要劈叉了似的。

“”

“除了只在夜里出没,家里可有人得了什么业报?”尽管害怕,桑邪还是问了正事。

“这倒没有。”贾老爷如是说,摸了一下他的酒槽鼻,鼠眼一转,想到了些什么,鬼鬼祟祟地说:“但村子里好像死了不少人”

桑邪明显感觉到此事可能有干系,便问:

“说说,都是怎么死的。”

“这我不知道,夫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贾老爷如是问站在他身旁审时度势的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