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对面的背景，是隐隐的哭泣声，布鲁斯警惕起来，“你和谁在一起？你在做什么！”

而在通话的另一边，夜枭将毛绒玩具熊又塞到了神力戒宿主哈罗德·乔丹的怀中。“听起来好像你在捉奸似的，别多管闲事，我没伤害任何人。”

“你最好这样。”听闻对面哭泣声减低，仍旧无法打消布鲁斯心头的焦虑，但他也无可奈何。

通话中断。

根据情报，小丑圣母教派的核心成员聚会，将会在明天举行。而今天，布鲁斯以“盖特”的假身份活动，在焦虑之中，没有打探到任何的情报。

夜幕降临，没有任何犯罪事件发生。哥谭拥有了难得的寂静。

思来想去，他换上蝙蝠侠的装甲，拜访了被撤职的戈登警长家中。

在阳台抽烟、愁眉不展的戈登警长，猛地一惊，将手探向腰间去拿手枪，可那里空空荡荡。戈登被撤职了，他不再担任警长的职位，也没有资格携带配枪。

蝙蝠侠向戈登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希望对方成为盟友。

戈登抽了一口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神色颓废，“如果我还是‘戈登警长’，我会毫不犹豫呼叫增援逮捕你，然而我被撤职了，我没有资格。蝙蝠侠，你在夜晚为哥谭付出了很多，但仍旧不能改变你是个受到通缉的罪犯的事实。”

“嘭！”阳台的推拉门被打开，后面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芭芭拉！回去！”戈登吃惊极了，他不想让女儿陷入危险之中。

芭芭拉无视面露焦急的戈登，向着蝙蝠侠的方向说出话语，“我可以帮你，蝙蝠侠，我是个业余黑客。”

自己心爱的女儿，曾经因为袭击案而瘫痪的宝贝心肝，居然是个违法犯罪的黑客！这个劲爆的消息，险些让戈登承受不住打击昏过去，不过多年的警察生涯，并没有让他如愿失去意识，戈登只能猛抽着烟，看芭芭拉和蝙蝠侠相谈甚欢。

芭芭拉成为蝙蝠侠的盟友，提供远程技术支援。

街道爆炸案，打破了这一切，蝙蝠侠匆匆离去。

赶到现场，殴打数名引起混乱的“小丑圣母教派”成员。愈来愈多的青壮年加入了这个非法教派，看来都是受到“小丑治愈血清”的吸引。但也无法改变他们犯罪的行径。在警方抵达现场之前，蝙蝠侠离开了那里。

第四天。

他的父亲，托马斯·韦恩喊他去韦恩集团办公室。

“怎么不见你回庄园？”韦恩老爷坐在布鲁斯的对面。

“我以为你不欢迎我。”布鲁斯回答。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韦恩庄园一直对你敞开大门。”韦恩老爷的话语意味深长，眼神紧随着布鲁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还是你记恨我打过你？”

布鲁斯矢口否认。

“好孩子，”韦恩老爷夸奖，随后将手掌覆盖到布鲁斯穿着西装的肩头，“你长大了，布鲁斯，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也是时候让你熟悉企业事务了。”

这天，布鲁斯哪里也没有去，而是在韦恩老爷的带领下，成功打入了哥谭当地高级社交圈。并不单单只是“名人”那种层次，而是更高层。在上流社会的豪华宴会上，市长法尔科内亲切向布鲁斯这个社交新秀攀谈，而哈维则遥遥向布鲁斯举杯眨眼，各种布鲁斯认识的、不认识的名流，有相当多的人在哥谭的军政企界担任高层领导。在宴会的空隙，布鲁斯假借上厕所的借口，在芭芭拉提供的远程技术支持下，弄到了参加此次宴会的人员名单。有很多都是在哥谭生活已久的大家族的成员，也有少部分是较为陌生的姓氏。

夜晚，回到韦恩庄园，结束与父亲的晚餐。回到房间，跳窗户离开。

芭芭拉监控着警方的通讯频道，今晚很平静。但蝙蝠侠知道，今晚，小丑圣母教派将会有大动作。

沿着通风管道前进，终于抵达目的地······的上方，火光照耀蝙蝠侠的装甲。

比起邪教而有过之还无不及的狂热秘密聚会现场，站在台上宣讲的，是个浑身鲜艳小丑装扮的人，绿西装紫马甲，惨白的面上挂着疯狂笑容。

“小丑侠”，这是这个教派的头目。

蝙蝠侠换好“盖特”的假身份伪装，加入了这场聚会，幸好大家都很狂热，没人在意多出来的这个人。随后，他领到了一试管“最终版小丑治愈血清”。散场，他用高超的技巧和高科技作弊手段，赢得了额外的三份。不是他不想赢更多，而是小丑侠注意到他了，他只能匆匆离去。

这份血清，蝙蝠侠尚还没有手段去研究，因为他此前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蝙蝠侠在“放弃研究”、“外包项目”、“求助夜枭”的选项之间摇摆不定，最终，他想起了一个熟人。

乔纳森·克莱恩，代号稻草人，哥谭版本的绝命毒师，在心理学和化学领域有极高的造诣，曾经担任哥谭大学的青年讲师，后来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被警方逮捕关押到黑门监狱中，又因为夜枭下令而转移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去。

在精神病院单人牢房中，自言自语疑神疑鬼的稻草人，当发现蝙蝠侠真的站在栏杆外面，险些吓得撅过去。蝙蝠侠对稻草人施行了心肺复苏，没有嘴对嘴呼吸的阶段，稻草人很快就因为被蝙蝠侠按得肋骨疼痛而“苏醒”。

“我投降！我投降！”稻草人的惨叫声，回荡在阿卡姆的深处牢房，没有任何人前来。

在蝙蝠侠半胁迫半威逼的态度下，稻草人柔弱顺服地成为蝙蝠侠的手下，答应帮忙研究，不过前提是得先把他从阿卡姆弄出来，还得给他一大笔钱用于实验室的建设。

没什么问题。

一小时前，稻草人还凄惨地穿着精神病人的肮脏服装，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牢房中踱步、自言自语。一小时后，稻草人就穿着实验室白大褂，舒服地靠着躺椅，慵懒地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用试管架旁边的热水壶，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时间，我需要时间，分析仪也需要时间。”稻草人努努嘴，丝毫不在意蝙蝠侠在这处光亮的实验室内散发格格不入的黑暗气息。只要蝙蝠侠尚还有所求，稻草人就不再惧怕“它”。

蝙蝠侠一下就揪起稻草人的领子，那咖啡也撒在稻草人的白大褂上，“尽你所能！克莱恩！不然你会知道下场！”

回到安全屋前，韦恩集团的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这个曾经被夜枭提拔上位，但最终成为蝙蝠侠坚定盟友的人，给蝙蝠侠的秘密手机号码发来了短信，告知他，蝙蝠车的研发告一段落，可以进行测试了。

这还回什么安全屋？

蝙蝠侠乘着蝙蝠车，在夜晚的哥谭飙车，直到几乎天明，才偷偷溜回韦恩庄园。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老爷敲门，撞开门后发现布鲁斯正在酣睡，无奈地摇摇头，关门离开。

第五天。

夜枭发来短信，告知布鲁斯，说堪萨斯那只怪物，已经有军方介入对付，他们将怪物用陷阱捆住，用直升机吊着沉入海底。

布鲁斯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

一切都在变好。

布鲁斯挂着黑眼圈，参加股东大会，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防窥屏显示的却是“小丑侠”的情报。小丑侠经历了“糟糕的一天”，随后“受到小丑圣母冥冥中的感召”，加入小丑圣母帮派，一跃而成为教派头目。虽然不知道小丑侠是怎么搞到的“小丑治愈血清”，并且成功研制出“最终版小丑治愈血清”，但不管怎么说，知道对方的身份，就能抓住蛛丝马迹，抽丝剥茧解决这个掀起哥谭动乱的罪魁祸首了。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老爷在呼喊布鲁斯，而被点到发言的布鲁斯，站起来却只知道傻笑，气得韦恩老爷摇摇头，恨铁不成钢。

一切都在变好。

“是的，妈，我很好，别担心，”布鲁斯同他的母亲玛莎打电话，“是的，是的，我爸叫我熟悉企业业务。怎么可能受伤呢！聚会上还有女孩邀请我去约会！是的，是的！我会注意早睡早起······”窗外雪花飘落。

一切都在变好。

稻草人发来消息，“最终版小丑治愈血清”的研究进展顺利，在老鼠身上实验，确实治愈效果非凡。但在解析血清复杂成分的过程中，稻草人也同时在研制“解毒剂”。

为什么治愈血清还需要解毒剂？布鲁斯百思不得其解。

“哦~蝙蝠侠，你这天真的话语快让我感到羞愧了······你会需要它的。”稻草人回答。

这种血清疑似对精神病症也有帮助，布鲁斯想到了哈维·登特的双重人格病症，想到了瘫痪坐轮椅的芭芭拉·戈登，想到了夜枭身旁如影随影的那个年幼利爪战士，迪克·格雷森，已经“死去”却再度“复活”的男孩。布鲁斯怀疑夜枭也在男孩的体内安插了遥控炸弹，有了血清，或许能帮助这种受到夜枭迫害的受害者。布鲁斯还想到了······猫女，已经失踪许久，或许她就像留言所说，离开了哥谭，或许没有。

第六天。

绿灯魔化身“天灾”，肆虐海滨城。

世界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