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有些不自在,太子这会不是在关心自己吧?自己要是被皇阿玛惩罚了,对他也无关痛痒吧,怎么今日突然关心起自己未来了?再说,这户部亏银和自己可是没有关系的,自己可是一直在帮助户部和皇阿玛赚银子,这赚回来的钱又不归他管理,他操这个心做什么?
想是这样想,胤禟开口却是回答了胤礽的提问:“我每日待在户部的时间也不太多,更多的则是在玻璃厂和精油厂,据我所知,户部之所以没有存银,纯粹是因为皇阿玛当初发话只要是有需要就可以去户部支取银两,只要写欠条即可。
那些账本什么的我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户部每天都会有人过去借银这事我还是知晓的。”
胤礽心中现在是又气愤又无奈,同时还有一种天助我也的心态。这个时机掌握的刚刚好,现在开始关注库银之事,想来皇阿玛这一次不能再将欠银一事栽到自己头上了。
想到上辈子,索尔图借着自己的名义在户部欠下了两百万白银,用于招兵买马,收拢人心。最后老四遵皇阿玛命令依法缴银的时候,自己因为还不上,索额图开始卖官卖爵,自己也掺和到江南舞弊案中情景,胤礽心中就是一阵无力。
那时候自己是真傻,已经是太子了,是皇阿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何必去拉拢那些一心想着从龙之功的人呢?尤其是那些人还一个个的就是墙头草,最后见到自己被废,转眼间就投奔老大去了。
再说,就是上辈子自己得到朝堂上去全部的支持又怎么样,自己能不能继位,皇阿玛一句话的事情,他只要说自己不忠不孝,废了位置,即使自己身后有千军万马,还不是一样会被废掉?
看看上辈子老八血的教训还不够?那时候他身后可是跟着八成大臣的,拥立他为太子的不计其数,就是皇伯和皇阿玛的母家佟佳氏也是大力支持的。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皇阿玛至死的圈禁,是一句:“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
不过这会儿太子可没有沉溺在上辈子的悲愤中,这一次事情可是完全变了。现在发现户部没有银两的事情要更早,且自己这辈子可没有和户部借银,自己的印鉴也是一直随身携带,从没有遗失的。
这一次不管怎么查,污水也泼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想到这里,胤礽就问胤禟:“这件事要是真的追究起来,皇阿玛有可能会迁怒你,你好不容易做出这么多小成就,还因此得了贝子之位,难道就不想更得皇阿玛看中,接着往上升一升?成为贝勒?”
要是太子说问责,他胤禟可不怕,毕竟这事就是真的迁怒自己,也不会很严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影响了。
但是后面的那个贝勒之位,对于他来说就很有吸引力了,也是自己独自做生意后,胤禟才清楚,背后有靠山的重要性。
别的不说,之前他只是光头皇子的时候,自己想要做生意,就是额娘也不支持,更遑论郭罗玛法那边了,见面也就是哄着自己吃吃喝喝,一听一起合作做生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也就是太子妃二嫂不嫌弃自己,一开始听说自己的想法之后,直接掏银子支持自己的事业。后来自己乘着玻璃厂的东风,皇阿玛给了自己贝子的爵位,虽说对于皇子来说这个爵位有些低,可是不要忘记了,这是自己靠努力挣来的,不是靠宠爱得来了。
自己再回去郭罗玛法家,他们不仅拿出银两支持,还愿意出人出力了。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清楚了权势的重要性,即使他只是热爱做生意,可是想要让生意长久,想要得到公平竞争,那么背后的势力绝对不能低了。
原本他想着自己没有本事和志向,看看要不要支持亲哥哥的,可是前段时间五哥后院的闹剧,让他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一屋都扫不干净的,还指望着他能够有多大出息?
接着他又想到小时候玩的最好的八哥,这个哥哥性情温和、聪慧也有野心,这是小的时候他就清楚的,只不过眼光不太好,看中了安郡王府的佳妍格格。
原本他打算找个时间和八哥谈谈合作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则消息传了过来,那未来八嫂直接一上来就欺负董鄂氏,还将她赶出了住处。虽说他最后也不乐意这个董鄂氏,可是佳妍格格当时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心中不舒服。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前段时间十弟上门的事,十弟直接了断的说以后不会和八哥有再多往来,等他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直接放弃了和八哥合作的计划。
他也是着实没有想到,八哥不仅利用老十来拉拢钮祜禄家还成功了,同时还让老十受了一次情伤,要不是最后老十机灵,有运道发现了是那女子的真面目,想来这会老十肯定会受到皇玛嬷和皇阿玛的双重打击了。
原来八哥让佳妍格格的庶妹郭络罗格格去勾引十弟,成功后借着十弟的口去请旨赐婚。也就是十弟运道好,无意间偷听到郭络罗格格的计划,不然以老十当时那痴情的模样肯定会去乾清宫请旨赐婚的。
可是这恰恰是不可行的,十弟的嫡福晋可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要是在她还没有嫁给十阿哥之前,十弟后院就有了侧福晋,这就不要接两姓之好,这纯粹是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添堵来了。
也就是这两件事情,让九阿哥胤禟彻底打消了与胤禩合作的念头,转而想其他方法。他不是没想过太子这里,只是他与太子,一来年龄差很大,基本就是不熟悉的亲兄弟,二来,太子生来就是太子,自己也帮不了人家什么,怎么好意思开口讨要功劳呢?
今日原本胤禟的计划就是来试探一下,以后要不要跟着太子混得,没想到这是瞌睡来了有枕头,自己还没有开口,太子就直接提出诱惑了。
干不干?当然干,这是一个好机会,错过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胤禟直接与胤礽对视:“太子爷不妨直说,您需要弟弟做什么?”
胤礽嘴角微微勾起:“不慌,等你四哥来了,咱们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