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想了想:“只有这点人手,还要搬运大量钱粮,那梁山在一旁护送的,估计顶多也就百人左右!”
“朱都头,你我各有六七十兵士,”雷横催促道,“想那贼寇,不过乌合之众,我等只要击败那护送的百来名贼人,其余押粮之贼慌张之下,必抢夺财物逃窜,我等一阵冲杀,自可轻易胜之!”
“这……”
朱仝还有些犹豫,雷横却已经迫不及待了,
“朱都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这......”
朱仝沉吟着,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宋江,
“不知宋押司觉得如何?”
“依小可之见,我等不妨先带着兵马过去看看,”宋江沉声道,“视情况再说战还是不战,两位都头意下如何?”
“也好!”
朱仝、雷横点起县衙的兵马,前后一百六十多人向西溪村直奔而去。
到了地头,他们亲眼见到贼寇和乡民混在一起,正杂乱无章地往水泊岸边搬运着钱粮。
莫说雷横,便是朱仝也心动了。
“众位兄弟,一起冲杀!今日缴获所得,人皆有份!”
雷横激动地率先喊了一声,一众县衙兵士也都满脸兴奋地拿起刀枪,向着运粮的队伍冲去。
宋江却未动手,只是皱眉站在后方。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之前他们以为这些村民是被逼迫,才帮着梁山搬运粮草。
可现在,亲眼看到乡民喜笑颜开的样子,这怎么可能会是逼迫?
莫非刚才那村民对我们说谎了?
宋江得心里刚这般想,前方的情形已在转瞬之间发生了聚变。
为首的雷横带着军士,眼看着就要冲进搬运钱粮的队伍之中肆意杀戮,却不想这时,一旁忽然冲出一只兵马,径直挡在了前面。
“此定是那梁山护送钱粮的贼寇!兄弟随俺一起上!杀贼立功,就在此时!”
雷横眼见钱粮就在眼前,又见那新出现的人马不过百十人,哪还能忍耐得住,立刻便指挥兵士冲杀!
后面的朱仝拦他不住,也只能随着一起上前!
在朱仝雷横的印象中,所谓的贼寇,冲杀起来,往往都是乱成一团,毫无章法的随意厮杀。
只要能灭了其胆气,纵使贼寇再多,也是一盘散沙,只会做鸟兽散。
却不想今天所遇之贼寇,却是与以往截然不同,
眼见郓城县衙的兵士杀上来,那百来名贼寇忽然化整为零,竟然组成了十来个小阵。
最前为手握腰刀的队长,其身旁两侧是盾牌手,之后得两人手执一丈多长得狼筅长矛。
这是晁渊根据鸳鸯阵的狼筅改制的,没办法,梁山终究不是南方,山上虽也有竹林,但并不多,适合拿来制作狼筅的就更少了。
晁渊便干脆找铁匠,仿着狼筅得样子,打了个尖刺横生得枪头,然后装在长杆之上。
这样制成的铁狼筅虽比竹狼筅略微沉重一些,但也能够使用。
狼筅之后,则是四名长枪手与两名短刀手,前后一共十一个战兵,便是进可攻,退可守的鸳鸯阵!
遇敌之时,最前方的队长指挥进退,两侧得盾牌手遮挡箭矢刀兵,两名持狼筅的士卒干扰敌兵,后面的长矛手与短刀手则负责杀敌支援。
小队之中,按编制还有一员伙夫,长途行军时,负责烧火做饭,战时也算是预备队,有人受伤便上前替换。
这梁山的鸳鸯阵也是刚习练没多久,虽然阵型摆的有模有样,但到底杀伤力如何,谁也不知!
今日,便是这梁山新军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