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了御拳馆,这汴京城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周侗沉吟道,“不过我在附近也有去处,你们俩可愿意随我过去。”
“弟子愿意,”晁渊和陈丽卿一起点头。
“那就这样吧,”周侗疲惫得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送周侗回屋后,三人返回堂屋,晁渊疑惑道:“阮七哥呢?怎么不在楼里?”
“刚才晁师兄你们走后,”小岳飞说道,“阮七哥说要见识一下汴京的繁华,向我打听了樊楼的方位,便放下行李,独自出门了。”
虽然按照拜师得顺序,还有弟子得身份,该是晁渊喊小岳飞师兄才对。
可今天晁渊的表现,却是让小岳飞佩服不已。
在他的心里,已是下意识地将晁渊当成了兄长对待,这一声师兄叫出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别扭。
眼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阮小七却依旧没有回来,晁渊担心出事,便要出去寻找。
“晁师兄,我陪你一起去吧,”陈丽卿提议,“师兄刚到汴京,定然不熟悉路径,那樊楼我也曾去过,我来带路。”
小岳飞则是拿起了晁渊两人的行李:“二楼还有两个空房间,是卢师兄和林师兄他们住过的,晁师兄你和阮七哥就住在这吧,我帮你把行李放到屋里。”
……
晁渊和陈丽卿走出小楼,向着御拳馆门口走去。
也不知是因为之前见识到了两人的厉害,还是那童剑吩咐过什么。
一路上碰到的御拳馆教师和弟子,都只当两人不存在,再未有任何阻拦和挑衅。
晁渊两人也不在乎这些庸人的想法,出了御拳馆后,便由陈丽卿领路,向樊楼走去。
东京汴梁,酒楼层层林立,各种商铺层出不穷,街道上摩肩擦踵,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穿梭往来,一派繁华。
晁渊两人要去的矾楼,也叫白楼、樊楼,乃是东京城内,七十二家正店之首。
矾楼并不是单独的一栋楼,而是一处建筑群,分为东、南、西、北、中五楼,中间有飞桥栏槛。
其中装饰奢华,珠帘绣额,白日里,名士显贵络绎不绝,便是到了晚间,这樊楼也是灯烛辉煌,恍如白昼。
樊楼之名,早已传出了汴京,即便是阮小七这乡野之人,也已是久闻大名,刚到汴京,便忍不住前去见识。
“师兄,出了这个小巷,再拐过一个街口,就能看到樊楼了,”陈丽卿指着前方得巷口说道,“现在这会,正是樊楼人最多得时候,咱们便是到了地方,怕也不好找阮七哥。”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夜空中星光点点,若是换了前朝,百姓们便该各回各家,准备宵禁了。
大宋却是因为工商业繁荣,取消了宵禁制度,百姓可以在夜间自由活动,由此也让夜市、妓馆等夜生活场所发展了起来,那樊楼便是其中的翘楚。
“到了地方再说吧,”晁渊沉吟道,“七哥不喜女色,去樊楼也只是见识吃食和热闹,应该不难找。”
正说着话,两人已是走到了昏暗小巷的尽头,眼见再有三五步便是巷口,晁渊却忽地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旁边的墙根。
“师兄,怎么了?”陈丽卿顺着晁渊的目光望去,见那墙根底下,正缩卧着一个毛绒绒的大白球,“这是谁家的白狗?”
“有血腥味,过去看看,”晁渊迈步向那个大白球走去。
等靠近后,他才看清楚,这哪里是白狗,分明是一只受了重伤,不能行走的白毛狐狸。
它团成一团,虚弱的喘着气,在其后背有一道焦痕,隐约有血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