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芯?!!”
欲快跨出的步子被一堵人墙阻拦,她透过人墙朝她的背影喊道,“斛芯!你干什么!你怎么还是没想明白?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啊……斛芯!斛芯你站住……”
窈窕的背影跟在轮椅一侧,门大开,沙老的嗓音如幽魂般响起,在空旷的大厅来回冲撞。
“宋小姐,今夜晚会,是我的女儿的订婚宴,为了防止你的阻碍,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狠心了。”
“什么?!”
闻言,肇倾期直接逼出了拳脚,仓皇间却难敌多拳,反而扭伤了腕子被压制了下来。
“说清楚!斛芯你站住!你们给我说清楚,什么订婚宴?什么意思?斛芯!斛芯你回来……”
她不可置信又怒火中烧,但愤愤的吼声被突然中断,肇倾期后脑勺遭了一棒,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隔日日中,仅一夜之间,润XIN集团二千金和归国欧阳小公子订婚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新闻报纸登的都是占进前三的头条,连市中心的世纪楼大屏上都在反复播报。
本来就劲劲儿疼的后脑勺更疼了。
肇倾期的烦闷他们都看在眼里,丰雪心疼得不行,给她做了碗番茄牛腩面。
坐到她身边顺顺拍拍后背,温声道,“期期,你别担心,你爸爸已经派人去找了,马上就会有消息的,你这两天就别去学校了,好好休息,放心吧,没事的……”
这番话对此时心乱如麻的她来说毫无安抚力度,胡润达不知道拿什么威胁的斛芯,让她不得不妥协答应订婚,这就变相地打算假借女婿之手坐镇他的公司,现在高加随又没有一点消息,八成就是以高加随做把柄要挟她乖乖听话。
也是够烂够恶心人的手段。
不过是一点也不意外,病魔缠身日薄西山之人,手下雄厚的资产无人继承,对于一个从白手起家到拼搏半生什么都有了的“成功人士”,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走向末路?
都已经要死了,他怎么可能顾及那么多,达到目的,就是圆了他的梦,即使不择手段,成功之后,这点腌臜还不是会被彩带淹没。
肇倾期越想越气愤,一脚踹到茶几上,杯子摔碎了两个,淌一地的果汁在地毯上印出狼藉的图案,将一旁的丰雪吓了一跳。
斛芯说会保证高加随没事,那高加随肯定暂时是安全的,但她有些担心斛芯,那个女人有多爱高加随她看得很清楚,这样说的上是平静地接受了联姻,不知道她得被折磨成什么样,不知道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傻事……
蔷薇庄园又去了好几回,但都被拒之门外,润XIN走了好几趟也是无功而返,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在心头复燃。
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她能破除这些困难,借助她宋家的力量,可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她是说不出口的。
润XIN虽然不比宋氏,但胡润达手段阴险,现在又什么都不顾了,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要是真的将这场纷争拉到这个高度,宋氏肯定不会输,但也一定不会赢。
这将是一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峙,到头来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她不想、也不能看到这样的局面。
她眼里的光慢慢熄暗,难道,只能这样了吗?不能啊,他们本该在今年七月份就领证结婚的……
旁人都看了都于心不忍,他们自己得多难割舍?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拳头朝屁股下的沙发发气,恰好砸到遥控器,四十八寸的液晶屏幕突然亮起,里面正是关于胡家的揣度访谈节目。
她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胡润达要将公司交给旁人打点,他家里那一窝蛀虫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啊!
蓦然就有了想法。
肇倾期几乎是立马又支棱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