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羌人营地,篝火通明,值守的士兵们满脸倦意,有的甚至靠着兵器打起了盹。
宁归舟目光如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将士们悄悄潜伏前进。
当靠近粮草辎重营地时,宁归舟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往空中一挥,大喝:“杀!”
刹那间,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将士们如猛虎下山,冲入营地,见人就砍,遇帐篷就烧。
率先从睡梦中惊醒的羌人,大声叫喊起来:
“敌军来了,跑啊!”
“快跑!有敌人!”
“是宁家军!是宁阎王!”
被惊醒的羌人们,听到“宁阎王”三个字,衣衫顾不上穿,有的更是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拿,像无头苍蝇似的慌乱逃窜。
宁归舟一马当先,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他一边杀敌,一边呼喊:“兄弟们,冲啊!今日便是我们大破羌人的日子!”
混乱中,羌人将领密阿乌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虎虎大刀,挡在了宁归舟面前。
“宁归舟,让我看看你这血肉之躯是不是铜墙铁壁!”
宁归舟眼神一凛,侧身躲过对方凶猛的一击,随即飞起一脚,踹在对方腹部。
“密阿乌,你杀害我大周数千兵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趁密阿乌弯腰之际,宁归舟反手一剑,直直刺入对方咽喉。
“你……”鲜血源源不断从密阿乌口中吐出,这壮汉轰然倒地,竟是死不瞑目。
解决了密阿乌,宁归舟趁势挥军前进,与守城将士里应外合,对羌人形成夹击之势。
城墙上,守城将士们看到援军到来,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打开城门,加入战斗。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
羌人军队被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无数,残余部队狼狈逃窜。
经过一夜惨烈的激战,大周军队终于成功夺回一座城池。
捷报传回宫中,沈初白却气得摔坏了往日最爱的琉璃金盏。
“皇上,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小心气坏了龙体。”刚被封为仪美人的陆徽柔,娇柔握住了沈初白的手腕,轻轻贴在了自己胸口。
沈初白一把推开她,又一把推下桌岸上的所有奏折,愤恨大吼:“可恶可恶可恶!宁归舟怎么不死在战场上!”
陆徽柔眼中怨毒一闪而逝,再抬头,还是温柔婉约如娇花照水的女子。
她咯咯笑出声来,“皇上,要让一个将军死在战场,办法还不多么?”
沈初白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了什么?”
“宁将军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才,可这样的人太耀眼太夺目了,厌恶他的人也不少吧?”陆徽柔扯了扯自己肩膀上几乎不存在的丝帛,魅惑卧躺在龙床。
“还是属你淘气!”沈初白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是皇帝,讨厌一个人难道还要自己动手么。
他手底下那么官员,总有几个会揣摩圣心的。
京都,流言蜚语弥漫,朝堂之上暗潮涌动。
在北疆战场的宁归舟,却一无所知,他亲率五万大军,仍按照既定计划乘胜追击。
“报!前面是一片山谷!”侦察地形的士兵喘着粗气回来报信。
宁归舟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休息。
常年作战形成的直觉让宁归舟勒马不前。
“宁将军,为何不一鼓作气?”赵参军勒马上前,与他齐头并进。
宁归舟回头看了他一眼,“赵参军,未免太过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