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包转过身去继续工作，闷闷道：“聚齐了大道碎片铸就完整的道体也只是与先天神圣站在了同一个平台，依旧只能活在轮回中。”

牛大壮收敛了笑意：“自己整天臭着脸怨天尤人，嫌恶现状，又给那些想做事的人喝倒彩，使绊子。就是你们这些丧气玩意多了，界域才会一天不如一天！”

牛大包想要辩解：“我不是说丧气话，他们顾念着凡尘，愿意找路子，我心怀感激，只是我已经在灵境等了太久了。从秘境形成，第一境浑浑噩噩练到第三境终于有了些灵智，开始揣摩修行方向，一步步到了第五境，却不想路是错的，我是有真灵的人，但我把大道储存到了真灵内，到了要将真灵铸造阴神晋升第六境时，只能绝望地看着大道被敲碎，散去。”

牛大包牛眼中有了晶莹，它很是不甘于成为“废物”。

牛大壮十分不屑：“你以为是凭自己能力到第五境的吗？这一切不过是灵境的演化，我们眼前的这个小豆丁或许都不在同一个时间，也许我们是因为他的出现才被灵境在一刹那重组演化出的，我们的真灵可能早就被碾碎化为大道碎片了！”

陈锋打断道：“几位还请放心，就我今日观察，三阶以上秘境都是长期存在的，应该不是什么幻境。”

牛大壮看了一眼陈锋才笑了起来：“小子，灵境的时间、空间都是不稳固的，每一个秘境对于祂都像是拼图，也许就在此刻，我们这个四阶秘境就会与另一个四阶秘境拼接，演化出五阶秘境的要素升格。你们的完整世界就是祂灵感的来源。”

牛大包也从感伤中缓了过来，席地而坐，牛蹄搭在膝盖上，“严格来说，灵境的灵气也是模仿了完整世界演化的。在你们的世界出现灵气的一瞬间，祂便捕捉并迅速以现有的无数秘境拼接重组，并演化亿万年光景。”

“例如你在此刻，知道我将大道储存在真灵内部的路是走不通的，你改变了这条错误的路，灵境便可以扭转时光，把这条错误支线清除，而你走的那条正确的路又会被祂截取，作为主干继续演化体系。”

陈锋若有所思，这其实是说得通的，灵境需要修士晋升后才能演化下一阶秘境，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阴界的阴神都是失败的第六境，那么灵境让我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是告诉我第六境没有路吗？我要做些什么，才算达成了祂的目的？”

牛大壮半跪着点了荒芜的地面：“阴界的阴神晋升第六境是凭借大地，或者说大道的阴面。体内积累的大道到了一个数量级，才能晋升，但是我们始终凑不够数量，在不知多少岁月前，终于出了一个疯子般的天才。”

“他的真灵和灵丹刻满了大道后依旧不足以晋升，于是在癫狂中，他将阴阳颠倒。大道进阶化为阴面，阳气全数转为阴气，这纯粹的大道竟然使他晋升了。”牛大包感叹着。

陈锋点点头，倒阳为阴，于是成就大道，就像葵花宝典一般，由至阳至刚成就的至阴至柔，便是世界第一等的阴柔。

牛大包看了一眼腾起的阴风，提醒道：“时间到了，你该会阳身了。”

陈锋闻言一愣，突然感叹久违的天地人三气竟然重新汇聚其阴神。恍惚间，他看到了橙黄色的真灵上悬浮着三朵金花般的光团，闪烁着吞吐天地人三元，丝丝缕缕的联系将其阴神拽了过去。

他跃升上天，看着牛大壮、牛大包、兽头姐妹眸光深邃地望着自己，荒芜的大道上，无数阴魂跌跌撞撞地前进，最终化为阴气回归灵境，其真灵则成为大道碎片，等待取用。

“真像啊，像方寸山上的筑基一样。”

再睁开眼，他来到了一片全新的世界。这里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落英缤纷的美景衬得高挂的艳阳多了些妩媚，潺潺的流水夹带着花瓣穿过桃林，流向远处的群山。

陈锋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是梦吗？他看了一眼手中装着阴龙王伴手礼的包袱怔怔出神，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阳界。”熟悉的声音响起，陈锋回头一看，一只长满刺大球背对着他，竟然是那只刺猬大姐，它自己顺着通行令来到了四阶秘境！

“四阶秘境便是灵境的高阶区域了，我至今也不知会不会有五阶、六阶的秘境。阴界、阳界分别是阴神、阳神的居所，当你练就阴神阳神时就可以借其进入阴阳界。”刺猬大姐解释道。

陈锋大为不解：“为何阴界只有阴魂，阳界却有肉身？”

刺猬侧身打量他一眼，“你已经去过阴界了吧？阴界是损失了阳神的阴魂，阳神是至阳，阴神是至阴，自然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