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开了?”赵应元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迟疑地看了看身边的张煌言,不敢相信地说道。
“那王鳌永为人颇为自信,”张煌言嘴角上扬,笑着说道,“再加上他如今兵力紧缺,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是要抓住每个想要投靠清廷的人,眼巴巴地盼着扩充兵力呢,所以才着急见你。”
“哈哈,这功劳真是唾手可得啊。”赵应元恍然大悟,随即仰头哈哈大笑,驱散了些许心头的紧张。说罢,他当先一甩马鞭,催马快步来到城门外。
“王大人有令,你们若是想见他,进城之人不能多于三人,其他人还请耐心在此等待。”城门官见赵应元身后浩浩荡荡足有百人,心中“咯噔”一下,赶忙上前阻拦,高声说道。
“好好好,我让他们就在城外等候。”赵应元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跟城门官说完,旋即转身,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听好了,都老老实实在此等我归来,知道不!”
“诺!”众人齐声应道。
听赵应元如此说,本来颇有些警惕的城门官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虽说这些时日来青州城投靠的人不在少数,可近日局势却颇不太平,街头巷尾都在传言,说胶州已经被明军占据,不得不加倍防备明军前来偷袭。
眼看着城门已经完全打开,赵应元笑容满面,催马缓缓前行,张煌言亦是紧紧相随。赵应元见状,眉头微微皱起,对于张煌言这个文官非要跟他冲在第一线,心里颇有些无奈。在他看来,这战场上刀枪无眼,文官就该躲在后面出谋划策,可眼下却拗不过张煌言,又没办法劝说。
“唉,你们不能来这么多人。”看着赵应元口中说着话,可他身后的一众护卫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紧跟其后,向着城门鱼贯而来,那城门官顿觉不对,脸色骤变,高声喝道:“都速速退下,否则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走到他身边的赵应元突然眼露凶光,猛地拔刀,寒光一闪,当头向着那城门官的脑袋狠狠劈了下来!
事发突然,城门处的兵卒一时间全都懵了,呆若木鸡,竟没反应过来。而赵应元等人哪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绝佳机会,趁势如猛虎下山般向城门冲去。
张煌言紧随在赵应元身后,手中长刀翻飞,恰似蛟龙出海,寒光闪烁间,拦路的兵卒纷纷惨叫倒地,鲜血四溅。其利落的身手、狠辣的招式,让赵应元都暗暗吃惊,心中对这个文官不禁另眼相看。紧随在他们身后的,则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个个如狼似虎,勇猛无畏,眼前这些守城兵卒眨眼间就被砍杀一空,毫无还手之力。
赵应元等人在城门处动手的瞬间,早有安排好的人迅速放出信号,一道烟火直冲云霄。早已在附近埋伏多时的明军精锐骑兵,仿若听到冲锋号角一般,很快便如潮水般出现在青州城外,马蹄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杀进青州城后,张煌言临危不乱,马上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牢牢占据城门,以防清军反扑。等到骑兵汹涌而来之后,他翻身上马,亲率骑兵,如离弦之箭般杀向王鳌永所在的部堂,誓要将其生擒活捉。
“大人,快走!”王鳌永此时正在屋内安安静静地批阅文件,忽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喊杀声震耳欲聋,正满心疑惑之时,赵畅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说道。
“出了什么事情了?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见赵畅如此狼狈的模样,素来要求严格、沉稳持重的王鳌永顿时心生不满,皱着眉头呵斥道。
“那……那赵应元乃是诈降。”赵畅大口喘着粗气,平息了一下气息,艰难地说道:“他突然出手斩杀了城门官,夺下了城门,此时他的大军已经进城,而那些贼兵正向大人这边赶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王鳌永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大人,速速躲避才是啊。”赵畅急得团团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想到主意,急切地说道:“对了,我们翻墙去隔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