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钦飞速冲进鲛人斗场里,映入眼帘的一幕是:客南越眼眶上蒙着绸带,站在斗场中央,地上瘫倒一片,一把锋利的鱼骨匕首刺入客南越的胸膛,客南越拔出匕首,鲜血在海水中弥散,像是一缕蓝色飘带。
客南越身体沉重坠下。
坠落的前一秒,客南越侧目看来,视线被绸带遮挡,谭钦透过白色的绸带,仿佛看见了尼罗水湾大战上,客南越隔着海雾看向他的眼神……
谭钦心悸了一下,立即飞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客南越。
客南越的鲛尾上很多伤,手臂上、胸膛处全是被血浸染的伤口。失去尾鳞的鲛人,伤口愈合的极慢。客南越身上的伤对于普通鲛人来说,两三天就复原了。
客南越想要愈合这些伤,最少需要一年……甚至更久。胸口被利器刺入,对于没有尾鳞的鲛人而言,是会致死的。
谭钦眼神阴森冰冷,他真恨不得把人拴起来给他当狗,要客南越每天都服侍他,要客南越乖,什么都听他的,要客南越求着他尾交。
这才是谭钦认为的追求!
而不是瞒着他参加什么鲛人族的祭司选举,重伤倒在斗场上!
谭钦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客南越沾染血水的手触上谭钦的脸,“大祭司会为了王而活。”
“……”
谭钦看着客南越无比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生死在客南越眼里根本不重要。
客南越明明说过‘没有人活着是为了赴死,大祭司也不例外’,可谭钦却无法从客南越身上,看见求生欲。客南越能轻易杀死任何人,甚至能轻易杀死自己。
他活得很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又为什么要回来……
谭钦不知道,他只觉得看不懂,他一点也看不懂客南越。
他将客南越带回宫殿,替客南越舔舐着伤口,客南越醒来时,垂眸看着谭钦。清冷漂亮的眸子令他慌了神……糟了!
客南越还在求偶期!
……
客南越度过求偶期后,祭司加冕仪式即将开始。
新任祭司人选——客南越。
没有人能打败曾经执掌海洋千年的大祭司,即使他失去了尾鳞。
加冕仪式开始后,所有鲛人族长老全部离开海神碑,在宫殿外等候。
客南越与谭钦站在海神碑前,考验迟迟没有开始,谭钦没有将血滴在海神碑上,他眼神浑浊地看向客南越,客南越回来,费尽心思的成为大祭司,是为什么?
客南越看向谭钦,眉眼深邃,“我第一次站在海神碑前,我只有二十七岁。没有人告诉我如果加冕仪式失败,我会死在海神碑的幻境里,没有人觉得我会失败,换句话来说,没有人在意我的生死。”
谭钦看向客南越,眼神复杂。
“我从出生起,就被培养成为祭司。我原本是一条蓝色鲛尾的鲛人,我的母亲是贵族,我的父亲是黑尾鲛人,我被视作异类丢弃。那里有许多像我一样的鲛人,他们血统高贵却难以存活,他们自幼被当做祭司的候选人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