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越过程尘的肩膀，落在后方虚无的某处，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夹杂着绝望中的疯狂。“程尘，你以为你赢了吗？你真以为你掌控了一切？我告诉你，你身边的人，未必都像你想的那么忠诚！哈哈哈哈……”

程尘和林风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林风不动声色地侧身，挡在程尘身前，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你什么意思？”程尘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疯子一样，开始语无伦次地吐露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你以为林风真的对你忠心耿耿？他暗中和媚娘联系，你知不知道？他每个月都会去黑市，你知不知道？他……”

林风脸色微变，猛地转头看向程尘，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和委屈。“公子，我没有！我……”

程尘抬手制止了林风，目光依然紧盯着刘安，试图从他癫狂的话语中找到一丝有用的信息。“继续说。”

刘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更加尖锐刺耳：“还有，你以为影子真的只是你的下属？他真正的身份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程尘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影子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刘安怎么会知道？

“是谁派你来的？”程尘强压下心中的惊骇，语气冰冷地问道。

刘安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身边还有其他‘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是谁，什么时候会对你出手……”

林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怒道：“你胡说八道！公子，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程尘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刘安的话虽然疯癫，但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以来都非常信任林风和影子，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他真的被蒙蔽了？

刘安继续说道：“还有，你以为蒋璃公主真的爱你？她接近你，只是为了……”

听到蒋璃的名字，程尘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猛地抓住刘安的衣领，厉声喝道：“你闭嘴！”

刘安被程尘的怒火吓到，声音戛然而止，但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程尘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刘安的衣领，骨节泛白。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不安在心中蔓延。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斗争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所面对的敌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带下去。”程尘松开刘安，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风立刻上前，将瘫软在地上的刘安拖了下去。

程尘站在原地，目光深邃，望着刘安消失的方向，缓缓说道：“林风……”

“林风，”程尘的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底传来，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刘安的话，你如何解释？”

林风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公子，属下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刘安之言，纯属污蔑，意图离间我等！属下与媚娘确有接触，但并非私通，而是为了获取情报。黑市鱼龙混杂，媚娘的消息灵通，属下每月都会前往，以获取对公子有利的情报。”

程尘沉默了片刻，他深知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也明白林风的能力。但他心中那根刺依然存在，刘安临死前的癫狂和笃定，让他无法完全释怀。“影子呢？”

“影子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不方便现身，”林风回答，“但属下可以保证，影子对公子绝对忠诚。”

程尘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刘安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信任。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这种猜忌和怀疑会像瘟疫般蔓延，最终摧毁他辛苦建立的一切。

“将刘安带上来。”程尘的声音冰冷无情。

片刻之后，刘安被带到程尘面前。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程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说出你背后的主使，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刘安浑身颤抖，眼神闪烁，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最终，他像是放弃了一般，颓然地垂下头，“我…我不能说…”

程尘冷笑一声，他知道，刘安背后的人一定对他下了死命令，或者用了某种手段控制了他。但他不能让刘安活着，他知道的太多了，必须让他永远闭嘴，也必须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既然如此，”程尘语气冰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了挥手，“动手。”

林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刘安，随即转身离去。他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很快，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的宁静。

程尘站在窗前，听着那渐渐远去的惨叫声，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战斗才刚刚打响。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果决，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来，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转身看向林风，“黑市…媚娘…”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