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道理来讲,关钊是自己上的火车,又是因同人抢东西受的伤,是自找麻烦,自讨苦吃。我不该来寻你的仇,但关钊毕竟是张老爷子衣钵弟子,也毕竟叫我一声师兄。”
马连银盯着裴庆,
“他之前发电报给张老爷子,说下巴断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裴庆沉默片刻,片刻后奇道,
“那刚才台上马师傅叫我看好了,是为何?”
马连银毫不避讳,
“一则,胜负只在三尺之间,拳脚之下,刘高升?呵。
二则——”
马连银一顿,目光灼灼,
“我叫你看的不是刘高升,是我。我马连银做事,堂堂正正。你会怎么出招,我仔细看过了。可我怎么出招,裴师傅见过吗?
所以你得看好了,否则到时擂台上遇见了,我知你,你却不知我,那样就算我赢了,也不过是欺负瘸子,胜之不武。”
裴庆一怔。
“总之裴师傅,别输的太早了,我们擂台上见。”
说完,马连银转身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裴庆哈哈大笑,
“好,擂台上见。”
………………………
国术大会甲等赛一日只打两场,马连银打刘高升就是最后一场,结束后,今日便散了。
大部分人心满意足的离场,但也有人脸色难看,比如一直在会场中活跃,却没有多少人注意的跑封。
之前裴庆打杨九鸣时,他们便在积极的兜售字花券,后来马连银打刘高升,他们也在积极的推销字花券,结果两场都出乎他们的预料………
狠吸了一口烟,在大盛的火星与缭绕的烟雾中,一名跑封中的小头目叫骂似的说道,
“他娘的,没的说了,找上头去吧。”
烟屁股扔地上踩灭,这名跑封头目向会场外走去,出了大门,扭头向保安团驻地与国术大会会场中间的街道看去。
在国术大会会场所在的金钗袋巷,与保安团驻地所在的水师前直街,相夹的街口,一栋西洋风格的花园大洋楼赫然耸立。
大四明饭店。
七层五底,外立红漆面与大理石墙砖交融在夜幕下,华光璀璨,灯火辉煌,十分气派。
是杭城有名的高级场所,纸醉金迷。
因其距离国术大会会场十分近,杭城国术馆馆长、国术大会筹办委员会及评判委员会会长严景行,花了大价钱在大四明饭店顶楼包了半层充做临时寓所,以便会场有事时,可随时处理。
跑封头目要去的就是大四明饭店顶楼。
穿过充斥着西装革履长袍马褂的大厅,乘上这年头很罕见的电梯,跑封头目直抵顶楼,同一个管家似的老先生低语几句后,被引进了客房的书房里。
书房里,却不见寓所主人严景行,有的只是一个年轻人。
西装笔挺,脸色乖张。
严凤山。
严景行的独子,也是万进花会厂的大东家。
见跑封头目慌忙忙的来找自己,严凤山神情有些不悦,
“我之前不说了吗,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跑这里来找我。你要说的事最好够重要。”
当即跑封头目便将今日的经过一一说来。
说完后,严凤山的脸色也一如跑封头目之前一样的难看了起来。
“你是说我们今天,亏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