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盛铭把车停在宾馆门口,四人才一起进去宾馆。
宾馆前台内有一位工作人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儿,听见门口响动,她没有抬头,依旧闭着眼习惯性的问道:“要什么房间?”
“开三间房,一间一楼,两间顶楼。”栩栩没有问几人意见,直接帮大家做了决定。
父母年纪大了,两人膝盖都不好,住一楼最方便。
她和高盛铭住顶楼,宾馆总共四楼,所以爬楼梯也不算费劲。
她刚说完,打盹儿那位便猛的抬起头。
“我说你故意的吧?明知我们店一楼和顶楼没空,你偏拣那不可能的说。”
那人许是睡毛愣了,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呲人,边说边反手在身后的墙上拍打着。
栩栩朝他拍打的地方看去,墙上竟挂着一个牌子——
“本店一楼和四楼暂不开放,恕不接客!”
这不无语了么!
好巧不巧刚好一楼和四楼。
“那我们都住二楼好了?”
高盛铭看向栩栩,见栩栩点头,他便跟那人沟通开二楼的房间。
高盛铭办理入住期间,栩栩好奇的打量了一圈一楼的房间。
并没有装修或其他情况,怎么会空着房间不做生意呢?
“老板,你们一楼房间不好好的吗?怎么不接客呢?”
柜台内那人是个超级胖子,之前她还以为他说话时没有睁眼,这多观察一会儿,才发现人家睁全了也就芝麻大个缝,跟一线天似的。
那人朝她看过来,只能从那撅嘴的表情看出来是在无情的藐视她。
“你要不怕死,你就住呗!不过我劝你还是少好奇一点,对你没坏处!”
这什么话!
越说越玄乎!
盛敬成冲她摇了摇手,示意她别瞎打听。
上二楼,进到房间,就更怪异了。
栩栩的房间是街背后这面,在她记忆里,后面是小山包,并没有其他建筑遮挡,但房间却没有设计窗户。
整个一个密不透风的压抑感。
面向小山包的那面墙挂着大半面墙的油画,用木质相框装裱好的,高度竟然与墙面差不多高。
栩栩心想,挂什么画呀,这要腾出来开个窗不更好吗?
别人海景房,你这山景房,不也一样是卖点?
折腾了一天,这会儿躺在床上竟难以入睡。
自从到鹿陵读书后,她回白芨就越来越少。
宾馆对面就是邮局,她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次在邮局寄东西的情景——
她和齐停雨一起把中药材背到邮局寄给何天亮,那次她不仅收到了高盛铭寄来的信,还收到了他送自己的毕业礼物。
她就那么往邮局柜台下的角落一蹲,又给高盛铭的信上多写了几句。等她寄好信走出邮局,才看见齐停雨在宾馆外与秃头和高文彬吵架。
高盛铭送的那个红色真皮钱包,她沿用至今,跟新的一样。
可终究物是人非!
今年是齐停雨杳无音信的第八年!
那么好的女孩,说没就没了。
这些年她本事增加不是一星半点,但还是算不出她的下落,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命格!
但冥冥之中,她又总感觉她还在。
思绪一打开,甚至连那次翘劳动课去看电影的事都涌了出来……
四周黑漆漆的,记得当时天色昏暗,可也没暗到这种程度啊!
栩栩知道自己做梦了,而且就是梦的当年发生过的事和当年的场景。
但她梦里很清楚,她戴着手镯,这只是寻常梦!
所以她放任自己在黑暗里瞎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