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看着楚雄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她要的粗鲁不是这样子的。
她要的粗鲁多少带点甜蜜。
楚雄转身后,她再也不敢砸泥块了。
她看着那包还没开封的瓜子,真想退回小卖部。
她本想今天休息,阳光灿烂,微风不燥,正是找个男人作伴的好时光。
芳芳带着羞愧回到住处,把那一包瓜子砸到玲珑身上。
“你用什么刺激楚雄了,搞到他像出家当和尚一样,对我们爱理不理。”
“你这包瓜子是给我的吗?”玲珑笑笑,慢悠悠打开包装嗑起瓜子来。
“玲珑可不得了,她骂楚雄是条狗,是条可怜虫。一个男人的尊严被她摁在地面,踩上百遍。”小丽笑着说。
“别怪男人骂我们最毒妇人心,平常他对我们不薄,你就如此对待他。
有他在工地跟我们一起工作,带给我们快乐是无限的。
以后他都不理我们,我们下班后多无聊,找个顺眼的男人说话都没有。”
芳芳真想再砸玲珑,只是玲珑也是不好惹的,唯有手下留情。
“这样的男人除了四肢发达,也挺无聊的,我更欣赏灵魂有趣的男人。”玲珑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那你去找流浪汉吧,他们的灵魂才有趣呢,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要不你去买只烧鹅哄回他?”小丽建议。
“成本未免高些,我买这一包瓜子都心疼。我也不管了,反正快放假。
你不是留在工地过年吗,他也无家可归,你去买吧。”芳芳说。
“我不想买,把他哄好,尽便宜大家。”小丽笑笑。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等我们都走了,工地只剩你们俩,到时你连条鹅毛不用买,他自然会跟你好。”
“要不你留下来跟他一过年,说不定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还是回家过年,不想跟你抢。回到家也有好多男人跟我相亲,说不定找到一个更好的。”芳芳笑说。
“你又想当新娘子啦。”
“什么又想,距离上次我结婚都有十年了。
我打算找到适合的男人就结婚,再也不做工地了。”芳芳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怎么不做呢,是因为有老公养着么。”小丽问。
“我是想着咱工地女人,不是离婚,就是死老公,要么就是去坐牢,好不吉利啊。
偏偏又天天跟男人打交道,遇到一个拿得上手的男人,哪有不心动的,我们又不是圣姑。”
“我可没死老公,不过守活寡而已,老公在外面跟其他女人同居了。”玲珑说。
“你也不想想,工地做的是什么活,不是搬就是抬,雨淋日晒,风餐露宿,有男人依靠的女人会做这份活吗?”
小丽想到自己当初也因为大牛变心,才独自出来挣钱。
在大城市里无依无靠,遇到志强就紧紧抓住他。
只可惜他摔死了,如果不是那样,最后不知是否一直搭伙下去。
“你们都是乌鸦嘴,做工地的也有好多夫妻档,夫妻齐心协力挣钱呢。”秀兰从帐篷探头出来说。
“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以前小丽跟志强还不是恩恩爱爱,看上去比真夫妻还真。”芳芳说。
“那是你没眼力见,真夫妻才不恩爱,恩爱的都是假夫妻。”玲珑哼一声。
“就你眼睛厉害,看得出真假。”
“拜托不要拿我做例子。”
小丽不满地说,想起现在自己跟志强同居的时候相比,小丽觉得自己改变太多。
以前眼里还有爱,现在全都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