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的难度在我看来几乎没什么差别。
“碎嘴,你先别急着发表意见,先帮我们回忆下费扎那。”团长如是说道。
费扎那,阿拉桑三小强之一。费扎那是这三个国家中面积最大的,广袤无垠的国土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横卧在北方的阿拉桑大地上。就算是拉卡达和文斯寇这两个国家的面积加起来,也不及费扎那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费扎那的土地虽然辽阔,但大部分都是草原和戈壁,那茫茫的草原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一直延伸到天边,与那荒芜的戈壁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略显苍凉的画卷。只有在临近东北方的地方,有那么一小块盆地,宛如这片荒芜之地上的一颗明珠,那里有着肥沃的土壤,可以发展农业。而费扎那的首都,就坐落在这片珍贵的盆地之内。
也正是因为这片土地特殊的地理环境,土地的承载能力十分有限。为了生存和发展,费扎那人的侵略意识变得极强。在其他国家,强盗只是一小部分人,可在费扎那,几乎可以说是全民皆盗。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周边地区发动掠夺。所以,长久以来,所有的商队都深知其中的利害,只要有其他的路线可选择,他们绝对不会冒险穿越费扎那这片危险之地。
在光明教团建立之前,费扎那每年都会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南下,进行他们所谓的“打草谷”行动。每一次,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给周边地区带来了无尽的灾难。然而,光明教团建立后,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二十年前,光明教团的护教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次就歼灭了八千费扎那骑兵。经此一役,费扎那终于被镇住了,就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领地内,再也不敢轻易南下。
在这之后的二十年里,费扎那人宁愿忍受着啃草根、吃树皮的艰难生活,也不敢再对周边地区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费扎那的情况。我一直以来都有着不错的记性,而且喜欢把自己所经历、所听闻的事情记录下来。久而久之,团长也知道我肚子里有不少“墨水”,所以有时候会把我当作一部活字典来使用,遇到什么不清楚的事情就会来问我。
当然,对于政变之后费扎那的情况,我就一无所知了。
阿玛尔副团长静静地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缓缓开口道:“费扎那的情况正如碎嘴所说,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罗尔夫声音低沉地对我说道:“如今的局势,文斯寇已经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和拉卡达即将开始的战争中去了,所以没有多余的力量来帮助昔班尼王子了。不过约瑟夫首相承诺他会暗中支持我们,需要什么都可以跟他提。”
我还是满心疑惑,于是忍不住问道:“那约瑟夫首相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按规矩称呼他的职务。
“没有。”团长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说了这意思,然后安排了我们和昔班尼王子的会面,之后便匆匆离开了,没留下任何有用的建议。”
“艾雷恩当时也在现场吧?”我继续追问。
“他在。”团长回答得很简洁。
“那王子有什么复国的计划吗?”我又抛出一个问题。
“答剌罕将军是这么说的,昔班尼王子是费扎那王国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而那个发动政变的昔班,是个彻头彻尾、令人不齿的篡位者。只要我们高举王子这面正义的大旗,占了一座城池,费扎那的百姓们一定会像百川归海一般汇聚到王子的旗帜之下,到时候,昔班的势力就会如同春天阳光下的冰雪一样迅速溶解。”团长耐心地解释道。
“马上就要冬天了。”我不合时宜地说了个冷笑话。
阿玛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碎嘴,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摊了摊手,说道:“是那个答剌罕将军先开玩笑的啊。你们想想,如果前国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深得民心,又怎么会被篡位呢?嗯……对了,昔班,昔班尼,他们的名字这么像,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是叔侄。”罗尔夫在一旁回答道。
我暗自思忖,想要以不到千人的力量去谋夺一个国家,这在我看来,能做到的大概只有像李世民、朱棣那样的天之骄子了,而且他们能够成功还各自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再加上对手实在是太蠢。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位篡位者昔班,都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可不是什么蠢笨如猪的角色。
“这任务我们不能接。”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团长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叫你来是让你一起想办法怎么帮王子复国的,不是让你在这儿跟我说不行的。”
我也不甘示弱,回怼道:“我是真的没办法!这明摆着就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冒这个险?”
阿玛尔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时突然飘来一句:“因为钱。昔班尼王子支付给我们一百万第纳尔的启动资金。并承诺复国成功之后,还会再给我们五百万。”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团长会接下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他,实在是对方给的报酬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