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婉儿娇羞一笑,也不拒绝,任由爱郎将自己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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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暖帐。
佳人依偎。
袁秋岳紧紧搂着婉儿的纤腰,相视低语,倾诉缠绵。
一对儿爱侣如胶似漆,仿佛两颗心业已融合到了一起。
皇甫婉儿白皙如玉的柔荑,轻轻撩拨着爱郎结实的前胸,脸上泛起红潮,妩媚呢喃,令人如痴如醉。
袁秋岳犹如坠入柔乡蜜谷,软香温玉任销魂,俊目迷离思呓语。
卧榻上真是春光旖旎、鸳梦醉人,云雨过后,相拥情更浓。
皇甫婉儿娇喘着道:“秋岳,你此生可不要负我才好。”
此言一出,令袁秋岳浑身一震,霎时间好似坠入冰河寒渊一般,默然不语,半晌无言。
在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另外三个女人——易琇琪、颜月朦以及那乖巧无邪的月影。这件事该如何开口,如果此时不说,日后恐怕更加难以解释,若是如实相告,又让皇甫婉儿情何以堪?!
皇甫婉儿发觉袁秋岳神色有异,禁不住追问道:“秋岳,你为何突然发呆,难道有什么心事?”
袁秋岳轻叹一声道:“婉儿,有件事我实在难以对你启齿,却又不敢欺瞒,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甫婉儿愣了一下,略一沉吟道:“秋岳,我们已有结发之缘,你还有什么不能坦言相告的呢?”
袁秋岳咬了咬嘴唇,嗫嚅道:“此事说来汗颜,我在流离之时,先后结识了三位红颜知己,她们不仅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而且情深意重,愿与我……与我……”
皇甫婉儿闻听此言垂首不语,似有所思。
袁秋岳见此情形心中惶恐不安,急忙伏榻欲拜,哪知皇甫婉儿却一把将他扶住,轻声道:“秋岳你何必如此,大男儿怎可轻言屈膝?婉儿我绝不是坊间那些不明事理的世俗女子,既然我的爱郎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难免会招惹诸多芳心倾慕,婉儿深明纲常礼法,又岂敢稍有妒怨之念,惟求夫君你心中有我,便足令我铭感于心了!”
一番话让袁秋岳感动得热泪盈眶,心绪难平,他原以为皇甫婉儿会对自己怒目相向、冷语叱责,岂料人家非但没有丝毫嗔怪之意,反而从旁好言劝慰,这怎不让人由衷折服?
袁秋岳动容道:“婉儿,你此言可是出于真心么?”
皇甫婉儿道:“秋岳你不必过于介怀,婉儿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自从你坠落深崖,生死不明,我与丐帮兄弟苦苦搜寻了数月,也未见你的踪迹,那时我便对天发下誓愿,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任何苦难我都甘愿承受,今日你我有幸重逢,亦是多亏那三位红颜知己的相救之恩,就凭这一点,你也不应辜负她们对你的那片痴情,况且当时你记忆全失,亦非存心背弃于我,所以也无须为此心存愧疚。”
袁秋岳紧紧握住皇甫婉儿的玉手,满面正色道:“婉儿,你真是唯美至善、世间少有的奇女子,称得上是‘心无瑕、品如玉’的绝代娇娃!”
皇甫婉儿羞涩一笑道:“秋岳你实在是过誉了,对了,你快将如何结识那三位红颜知己的经历给我如实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袁秋岳憨笑着道:“遵命,娘子!”
皇甫婉儿佯嗔道:“真没看出你竟如此油嘴滑舌,还不快快细细讲来,不然看我如何罚你!”
袁秋岳道了一声“是”,而后将自己在“隐仙谷”以及“冥灯鬼府”所经历的奇遇,由头至尾讲述了一遍。
皇甫婉儿在一旁听得十分入神,她被爱郎所遇到的这一连串即惊心动魄,却又缠绵悱恻的经历迷得如醉如痴。
当袁秋岳讲到易琇琪、颜月朦以及乖巧玲珑的小丫头月影,为了他不顾凶险、出生入死时,皇甫婉儿不由感动得双眸盈泪,唏嘘慨叹!
待袁秋岳讲完,皇甫婉儿已禁不住泪满衣襟,泣不成声了。
袁秋岳为婉儿拭去腮边的泪水,轻声问道:“好婉儿,你为何如此伤心,难道你还在怪我……?”
皇甫婉儿道:“秋岳,我不是在怪你,只是被她们对你的挚爱真情所感动,你们共同经历生死险关、一波三折缔结奇缘,婉儿实在是万分的羡慕!”
袁秋岳道:“婉儿,昔日在武曲圣坛、君山大寨、襄阳之郊,你我何尝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险境,远的不说,就拿今日与‘乾坤魔尊’一战而言,若不是我将铁丸当做‘红鸾化功烟’进行躲避,此时恐怕早已被那‘裂天雷’炸成一堆碎尸了。”
皇甫婉儿展颜一笑,道:“秋岳,经你这么一说,也确实很有道理。”
袁秋岳做了个鬼脸道:“而且我们此刻如胶似漆的在一起,难道还不够‘缠绵悱恻’么?”
皇甫婉儿被袁秋岳逗得玉颊绯红,连连用小粉拳轻擂爱郎的胸膛,那娇羞的样子,让人看了也禁不住有几分销魂。
袁秋岳再次将婉儿搂入怀里,又是一番温存的深吻。
皇甫婉儿也不拒绝,任由爱郎予取予求。
过来好半晌,婉儿才柔声道:“秋岳,你如今连我在内已有了四位红颜知己,依我看,你那令江湖闻声色变的绰号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
袁秋岳怔了一下,问道:“婉儿,你所说的是什么绰号?”
皇甫婉儿佯嗔道:“你还装糊涂,自然是那威震武林的‘摧花公子’呀!难道你还要继续瞒我不成?”
袁秋岳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皇甫婉儿看着爱郎的样子,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亏你这么忍心哄骗于我。”
袁秋岳耳根一红,嗫嚅道:“婉儿,你……你是从何……从何得知?”
皇甫婉儿道:“当然是丐帮尹小六呀,就算小六子不予说破,那柄‘映血剑’也难以掩饰你的身份。”
袁秋岳急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了‘映血剑’?”
皇甫婉儿道:“看你急的,那柄剑我已经在‘凌霄峰’的崖壁上找到了,如今由我府中侍女紫菱妥善保管。”
袁秋岳舒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倘若此剑落入魔教邪徒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皇甫婉儿道:“可惜宝刃的剑鞘已失,实在是遗憾的很,不过我寻访铸剑名师为你另配了一个剑鞘,并将其更名为‘秋岳剑’。
袁秋岳道:“莫非你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此剑不成?”
皇甫婉儿轻点螓首,道:“正是,不过这也是为了睹物思人,以寄托婉儿对你的日日思念之情。”
袁秋岳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怅然嗟嘘道:“婉儿你对我用情至深,秋岳倾此一生恐怕也无法报答!”
皇甫婉儿掩口一笑道:“那你日后可要加倍呵护婉儿才是。”
袁秋岳连声说道:“是、是、是,秋岳一定会对娘子千依百顺,万般怜惜!”
皇甫婉儿道:“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将你那绰号改作‘惜花公子’你看如何?”
袁秋岳点头赞道:“改得极妙,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却有着天壤之别,不仅去除了‘摧花’二字的暴戾,又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我看此号十分贴切。”
皇甫婉儿道:“日后婉儿身边有一个‘惜花公子’相伴,也算不枉此生了。”
袁秋岳道:“在岳阳时,家父曾留书与我,叮嘱秋岳收敛戾气,避免引起武林公愤,自那时起,我便决定一改前愆,放弃恶名了!”
皇甫婉儿道:“难怪你会对我隐瞒,原来竟有此缘故。”
袁秋岳道:“虽然名号可以更改,但对‘红鸾教’这伙恶徒,绝不可手软!”
皇甫婉儿道:“秋岳你所言极是,‘红鸾教’早有吞并武林的野心,但却被你这‘摧花公子’震遏住了,于是她们挑唆江湖各派与你为敌,并借群雄之手将铲除你,所幸苍天有眼,你能够大难不死,看来武林一脉或可薪火延续。”
袁秋岳道:“没想到‘红鸾教’竟能在短短时日,横扫整个江湖,看来那个沈红鸾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皇甫婉儿道:“目前武林各派元气大伤,很难与魔教抗衡,更何况‘凌霄峰’一役之后,遭擒的掌门均已成为人质,此种情形下,谁还敢轻言与‘红鸾教’为敌?”
袁秋岳道:“是啊,眼下我们人单势孤,必须谨慎行事,若能将少林、武当门人及圣君他老人家救出来,也不枉我冒死来此一趟!”
皇甫婉儿道:“秋岳,你来此之前,难道没有安排人手策应么?”
袁秋岳道:“有,我让月朦暗中尾随囚车追踪至此,然后再伺机而动,但这魔教总坛乃是隐于崇山峻岭之腹地,外人根本无法进入,真不知她现在人在何处。”
皇甫婉儿道:“如此一来,救人之事只能靠你我二人了。”
袁秋岳道:“我倒是有一步险棋,不知是否可行。”
皇甫婉儿道:“秋岳,你快说来听听。”
袁秋岳道:“所谓擒贼先擒王,我明日想办法哄骗‘八荒魔女’带我去见沈红鸾,趁其不备将她擒获,而后勒令她放了那些被囚禁于此的各派门人,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未待皇甫婉儿答话,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袁秋岳与皇甫婉儿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