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王圣:咁大雨,衫都淋湿嗮(第一部分)(2 / 2)北窗首页

“之后的每一天,医生护士经过我的病床,都用怜悯的眼光看我我讨厌这种眼光,讨厌怜悯,每时每刻都想从医院逃走。我做梦都梦到你从窗户里跳进来,对我说,言严我带你走!”

言严哽咽了,小圣也为之动情,眼泪刷地流下来。

“那天,有个病员一个特别猥琐的老男,走到我床前,问我,说他们那些人是怎么爆你的?是用工具吗,还是自己上啊?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知道在这家医院,我就是个怪物,人们每天都在议论,猜测一个男生被人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终于跑了,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我没钱支付给医院,也没地方去在路边坐了很久很久,就像一条被遗弃的狗sn,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像狗一样蜷缩在马路上,想清楚了一件事,我落到今天这地步,全都是你造成的!”

言严说他想清楚了,可小圣越来越迷糊。就像言严说他加入“白捍”是因为小圣一样,他遭遇到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怎么又说和小圣有关。小圣一点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不能去想,小圣无意和言严讨论其中的逻辑,看着言严因怨怼而涨红的脸,只想给他以安慰。

“可是sn你太冷血了,我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毫不心软跟你说得那么清楚,我说我喜欢你,可你到今天还跟我b装聋作哑。我是不是很贱啊我努力过不要喜欢你,我用我的命在尝试拒绝你,可是我做不到。几年来,我所有的努力,到头来只证明了一件事:我就是个盖,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盖,我喜欢你!

“努力都白费了

“当我流落街头的时候,sn你知道吗?有一个念头突然就让我不再伤感我要去找你,我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哪怕你笑话我,把我当成一个乞丐,看作一条癞皮狗,我都要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既然不能掩盖自己是个盖的事实,就该摆脱不能去爱的痛苦。”言严顿了片刻,“可是你是怎样对待我?

“你不会那么健忘吧我到你破木屋的第一天,我们干了什么。我伤还没好,那天你都看到了,浑身都留着瘀痕。你每捅我一下,那些受过伤的骨头都在啼哭。可那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看到那一刻我们之前积下的怨恨都消解了心伤在愈合,身体上的痛又算什么?”

小圣低着头,仿佛有深深的惭愧,他没想到言严把那天晚上的事看得那么认真,就像一个小女生,付出了清白,就要跟你讨终身。

可是王圣啊王圣小圣对自己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向人家许诺终身?倘若没有勇气没有担当,干吗要干那样的事?即便那天晚上的事,你可以归咎于冲动不得已一时糊涂,但是干了混蛋事,就要付出代价。言严要你拿一生做抵偿,不算讹你再说,如果对言严没有一点好,王圣你能干出那样的事?

在继父身边大的孩子,通常习惯于默认,总感觉别人说什么,都比自己在理。即使暂时有想不明白,也努力让自己慢慢去想,直到终有一天想明白为止,这是他性格中致命的缺陷。

小圣天生不是个脑子快的孩子,正当他满心狐疑,琢磨言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时,言严把自己的手机给到了小圣:“你认识这个人?”

小圣接过手机一看,一阵慌乱,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机上那人虽然只是个侧影,但很容易认出是皮特穿一件秋大衣,衣领竖着,神情严肃,神态很酷。身后是一辆r,有洋人警员为皮特打开车门,照片拍下的,正是他要上车的一瞬。

“不认识。”小圣断然否认。

“真不认识?”

“”

“阿r啊!”言严目光锐利,从小圣手里拿回手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人是阿r离他远点!”

小圣冒汗了。显然,言严并不是逼小圣承认什么,他手里有皮特的照片,一定知道得更多,他甚至了解皮特的警员身份,这让小圣倍感震惊。

小圣并非不知道皮特是个警察。第一次进到皮特的公寓,他就从各种迹象上察觉到皮特哥哥的真实身份。然而皮特不愿意说,小圣也无意点破。从小圣心里讲,他们俩的交往,似乎和是不是警员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言严警告小圣要远离他,这话听起来并不单纯。

新加坡的天总这样,说下雨就下雨,而且雨势还特别大。虽然支着晴雨伞,排档的食客还是纷纷逃离。小圣和言严没有走,在雨幕中继续喝着,以至于那一片排档只剩他们两个。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脚。

排档主过来说:“两个啊,咁大雨,衫都淋湿嗮,返屋吧”

小圣说:“照顾你生意啊”

“差唔多嘅差不多了,”排档主见俩孩子都有喝多,也不和他们啰嗦,只顾收拾桌子,一边嘀咕道:“唔好饮咁多嘅不好喝那么多的”

回去的路上,虽然雨有停,但两人跌跌撞撞,还是弄得一身泥水。上坡的时候,小圣吐了,对架住他的言严说:“日子过得难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复杂啊?”他自己走得磕磕绊绊,却怨言严有绊到他。

言严把小圣扔床上时,小圣依旧在问“为什么”,可是每一个为什么都没有前言后语,言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相比小圣,言严醉得好一些,他用毛巾替小圣擦过,给他扒湿衣时,小圣显得特别狂躁,百般拒绝,百般阻挠:“不要啊”

言严使劲抱他,安抚他,甚至用整个身体压住他,但依然不能让小圣平静。后来小圣干脆哭泣起来,哭得涕水横流。言严没见过小圣喝过了头是这副模样。

好久,小圣才安静下里,趴着,仿佛睡着了。经过这场折腾,言严也觉得筋疲力尽,伏在小圣背上,不想动

小圣自以为睡了很久,其实只是几分钟,当言严拽他底裤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然清醒了许多。他没有阻止,雨水和汗水濡湿的底裤让自己很难受,脱了应该会舒服许多刚才的几分钟,言严做了什么小圣完全不知道,当股缝间有灼热的异物嵌入时,他才有所警觉:

“干吗你?!”小圣的声音分外惊恐。

身后的人不做声,只管继续动作。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