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定睛细瞧,门内左侧立着三套精致的铜木架的二十四挂编钟,门右侧有三套银木架的二十四引玉磬,两边各有十数名佩剑的年轻乐者,左边为男,右边为女,他们舞动手中的木锤倾心演奏,有节奏的寓乐于舞,极为庄重,又颇具仪式感。
再加上后面数十名的鼓乐者们的默契配合,一时间钟磬悠扬,鼓乐齐鸣,一片祥和盛景。
这可是破天荒祭祀和欢迎贵客时才用的礼仪,祭祀年年有,可欢迎贵客还是头一回。
乐曲声响不多时,只见远处的大道上尘土飞扬,有七八骑人马正向这边飞奔而来。
跑在前面的是一位五旬开外的老者,他身着紫色长衣,气度不凡,颇具一方霸主的威严。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正是虹云端和虹云裳兄妹。
兄妹二人的身后还有四位年纪更长一些的老者,其中两位于勾认识,正是三护法虹从韬和四护法虹从略。
还有一辆四匹白马拉的锦蓬马车,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眨眼之间,烟尘就已经飘到近前。虹云端兄妹及其诸位长者纷纷下马,快步从门内奔了出来。
“于公子一路辛苦,我们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虹云端赶紧上前向于勾等人表示歉意。
于勾笑了笑,“无妨无妨!虽然不容易,但是我们闯过来了!”他低拱双手说道。
他们自以为从容坦然,可饥饿干渴已经使得大家憔悴不堪。
虹云端把于勾给诸位长者作了引见,原来前面那位长者就是他的父亲,破天荒的荒主虹远桥。
于勾不认识的那两位长者是分别是大长老虹从文和大祭司虹远山。
一一见过礼之后,虹远桥让于勾他们上了锦蓬马车。
就在上车的时候,于勾回头望了望,荒门之外,已不见了他们来时的路,两棵龙睛古榕矗立在悬崖的边缘。
是虹云端收起了开门血符,无岸无底的深渊阻断了通向精武大陆的路。
众人看在眼里,不禁面面相觑。
“勾哥哥,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梅菲儿心内发慌,不禁问道。
“当然能回去,不然虹公子怎么带人去的咱们精武大陆!”
于勾信心十足地说道。
“勾勾说得对,大家无需担心。”
龙正又在一旁说道。
“诸位不必忧虑,完事之后,我自然有办法送你们回家。”
虹云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在车外说道。
“我们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让虹公子见笑了。”
于勾为了化解尴尬,朗声说道。
“何来见笑之说,这都是人之常情。”
虹云端还在极力安抚大家。
马车上早已备好了点心和香茗,让众人补充一下体力。
马车行进间,偶尔能够听到鸡鸣犬吠之声。
于勾撩起车帘,看见道路旁边有大片大片的稻田,还没抽穗就已经枯黄。
这是今年的第三季水稻,因为用来浇灌的水源供应不上,颗粒无收,只能割了喂马了。
回到破天荒深处的彩虹寨,这里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幼,倾巢而出,夹道欢迎。
破天荒的人都对于勾的到来寄予了厚望,奉为上宾。
于勾等人沐浴更衣之后,荒主虹远桥在“九剑堂”为他们设宴,接风洗尘。
宴席上佳肴皆为荒内下面村寨居民家中所出,独具一方风味特色。加之众人饥肠辘辘,怎能不胃口大开。
解破天荒水源之危,是于勾此行的唯一目的,他可没有心思细品这些美食,很快就吃饱了。
“虹荒主,派人带我去飞虹瀑看看吧!”
刚撂下筷子,于勾就起身向虹远桥说道。
“于公子一路奔波,已是十分疲累,此事不急在一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虹远桥还真能沉得住气,生怕慢待了于勾等人。
“父亲说得对,于公子休息一日,养足精神再去飞虹瀑不迟。”
虹云端也站起来说道。
“不去看一下,心里总觉得不托底,还请虹公子带路!”
于勾既然话已出口,无人能将他劝阻。
“于公子为了破天荒不辞辛劳,虹某代表虹族人拜谢了!”
虹远桥说着起身深深一揖。
“虹荒主不必如此,在秦州贵公子曾带人相助于我们,一还一报,无需言谢!”
于勾赶紧还礼说道。
“于公子果然豪爽,那好,我们陪你去飞虹瀑。”
虹远桥说完,带着虹云端兄妹和大法师虹远山及三位长老向彩虹寨后面走去。
没走多远,渐闻瀑落之声。也就走了一炷香时间,已经来到飞虹瀑前。
千尺飞流尚在眼前,却不见银河飘落的恢宏气势。
由于水流锐减,水汽随之少之又少,偶尔可见段段残虹。
“虹荒主,这瀑布水流和以前比起来相差多少?”
于勾望着飞虹瀑不禁问道。
“有劳于公子过问,现在的水流已不足原来的两成。只够人畜饮用的,已没有多余的水用来灌溉田地,今年的末季稻谷已经绝收了。”
这水源可是破天荒居民的生命所系,更是虹远桥的一块心病,他可不想破天荒毁在他这一代荒主手里。
“天狼宗用心如此险恶,意在夺取破天荒的飞虹九剑,其最终目的还不得而知。不将其斩草除根,恐怕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于勾的忧虑再次涌上心头。
“于公子所言极是,扫除黑恶势力,破天荒义不容辞!”
提及天狼宗,虹远桥对其也是恨之入骨。
“待我短暂修整一下,就去悬河秘境清除海枯石!”
于勾身负重任,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