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子用手指点着房威和杜建,一顿数落。
两个人朝小镜子翻翻眼皮,没再吱声。
“走吧,我们去长老堂议事!”金竟太说着站起身来,带着三个人出了水神庙,向后面的大宅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院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白发老翁和一个中年男子。
“参见宗主!”
四个人齐齐向金竟太拱手施礼,这些人的穿着可比他强多了,也不知道这一门之主是怎么混的!
“各位长老不必客气,咱们里面说话。”
金竟太拱手还礼,然后径直向院内走去。
四位长老左右一分,让出道来。金竟太在前,他们在后,直接进了上房正堂。
堂上正中高挂一幅竖卷神图,只见一位精神抖擞,不怒自威的星神,左手持剑,隐于背后,右臂高举,手托玄天宝镜,飞天而起。画卷的右上方题有“太镜飞天”四个字。
原来这是一幅星魔飞天图,在海枯宗星魔殿上,空白画卷左手边第二幅与这幅一模一样。
莫非这泽心岛是太镜星魔的开宗立派之地?
据说当初地坤星魔征服其他八大星魔之后,认为导致混沌浩劫的罪魁祸首,就是太镜星魔手里的玄天宝镜。
他就命太镜星魔将宝镜丢弃掉,不可再用。太镜星魔无可奈何,只好忍痛割爱,把宝镜抛到了地坤星上。
这一抛不要紧,又险些酿成惨剧。
宝镜落在了精武大陆的南部,化成了一个方圆千里的大泽。幸亏那时这里没有人烟,否则,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惨死。
从此以后,太镜星魔只能在云端做梦的时候和自己的宝镜团聚。
后来他效仿海枯宗开宗立派,就把地点选在了大泽之上,并给大泽以“云梦”命名。
他还看到大泽之中岛屿太少,门人少有立足之地,就又狠了狠心,把玄天宝镜的镜座抛进了大泽中央,化成了泽心岛。
金竟太居中而坐,长老们东西各坐两位。小镜子站在师父身后,房威和杜建在堂下侍立。
“眈镜啊,今天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闹的鸡飞狗跳的?”
坐在东侧上首的白发老翁说话了,显然对他们宗主不太满意。
“大师兄,是这样……!”
“不要叫我师兄,叫长老!”
看来这位大师兄对他这位师弟不太待见。
“噢,大长老,是这样……!”
眈镜把昨晚于勾的出现,一直到今天早上的离去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大长老对他的刁难全然不以为意。
“眈镜”当然就是这位宗主的魔号,与武仙于勾辈分相同。于勾应该称他为师兄,那三位白发长老也不例外。
“怎么?你是说这个叫于勾的少年过了本宗的‘星魔之选’?”
大长老一下站了起来,极为诧异。
“过了星魔之选,岂不是要继承太镜宗宗主之位?”
那个中年男子也站了起来,十分不甘心地说道。
“费阳,不是过了,而是太过了!睡此床安然无恙者是可以成为本门宗主,可现在他是把床给睡塌了,就另当别论了!”
大长老阴阳怪气地说道。
“师父高论,师父高论!”
费阳向大长老连连献上谄媚之态。
原来他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师徒俩沆瀣一气,一直盯着太镜宗的宗主之位。
就是因为四长老近来身体不好,大长老以各种理由免了他的长老之位,硬把自己的大弟子费阳塞进了长老堂。
“大长老此言确实在理,此人绝无当成本门宗主之可能。”
坐在大长老下首的二长老也说话了。
二长老此言一出,大长老师徒俩全都愣住了,齐齐把目光转向了二长老。
他们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二长老始终与他们意见相左,今天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为他们说话了?
“二师叔一向德高望重,言出有状,愿闻高论!”
费阳见二长老说话对自己有利,谄媚之态立现。
一听见“德高望重”四个字,大长老用眼睛直翻愣费阳,因为平时这四个字是用在他身上的。
“宗主,此人虽然不能成为本门宗主,但他很有可能是星魔教第十六代教主的不二人选!”
二长老看着眈镜说道。
“老二不要妄言,出言需谨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大长老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大长老不必多言,让二师兄把话说完!”
眈镜有些忍无可忍了,用眼睛横了横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把目光转向一边,翻了翻眼皮没说话。
“想我星魔教开宗立派艰难,可要选一位能够统领九大魔宗的教主更是难上加难!”
“三千年以来,共出现十五位教主,大约二百年才出一位。都是在星魔教群龙无首,即将分崩离析之际出现。”
“如今离上一任教主离世又到二百年了,新教主已经呼之欲出,重振我星魔大教为期不远矣!”
二长老说到这里,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热血奔涌。
“即使是真有新教主出现,你怎么就能确定会是姓于的小子呢?”
大长老向来听不进二长老说的话,他就是太镜宗的一根搅屎棍子,总是让宗门内鸡犬不宁。
“二百年前,龙狱祖师来太镜宗视察教务,酒意正浓之时,睡在了至邪的藤床上。等他一觉醒来,发现床塌了,和昨夜发生之事一般无二。只不过这位叫于勾的少年,还不是教中之人罢了!”
二长老又说道。
他们哪里知道,于勾就是墓绝宗宗主眈绝!
“二师叔,既然他不是教中弟子,怎么可能成为一教之主呢?”
费阳和他师父是轮番上阵,没完没了。
“现在不是,不代表将来不是,也许他正在入教的路上!”
坐在右边的三长老不卑不亢地插了一句。
“三弟的话极有道理,我在整理宗门秘档时发现,传回来的飞信之中,总是提到于勾的名字,他一直陪在武妖西门白羽左右。你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西门白羽身上,却忽略了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
二长老是在指责大长老身居要职,只知道勾心斗角,不理宗门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