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挑了挑眉,“哦?这是为何?文院也分出了读书的三六九等不成?”王泰北摇了摇头,回头看向那块“小松”的牌匾,回过头来说道:“读书何来贵贱,只是这小松阁正如文院的凌烟阁一般,历来只有文武大比中的文院佼佼者才有资格进去。进了小松阁,你就是文院名副其实的魁首,自然也会被各峰长老们所熟知乃至欣赏。”
顾涟听着王泰北的介绍,心中却颇是玩味,这所谓的小松阁不过也就是一块敲门砖,在这凌霄宫里的哪一个不是为了求仙问道,偏偏要作出一副不染世俗的清高。心中这般想着,对于这文院的印象倒是打了几分折扣。周云倒是会演,还能和这王泰北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茬,顾涟懒得听他们两个惺惺作态,寻了个空就溜走了。
话又说回来,这文院确实不小,里面的学子也是不少。他们个个手中捧着一卷书,或是诗词歌赋,或是奇门遁甲,或是山海志怪,种类繁多,高谈阔论者更是不在少数,当真是书生意气,哪怕是顾涟,都感觉到有那么些的聒噪,都说读书人喜欢清静,谁知道读书人不清静的时候才是让人头疼。
漫无目的的走了不知道多久,顾涟在一片茫茫林海之中失去了方向,简而言之,就是迷路了。他不禁叹气:“为什么要把学院修的这么大呢?”他这一句深入肺腑的问询自然是没有人会回答的,毕竟这凌霄宫有的是地盘,人家想怎么霍霍他还能管的着么,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寝房,昨日睡得晚,今天起的早,还要让他坚持那么久,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
七转八绕过后,顾涟居然阴差阳错地来到了昨夜偶然到过的小楼。昨夜呼呼大睡的老头这会已经不见踪影了,顾涟有点怀疑他其实压根不是这里看门的,只是昨天凑巧在这儿睡觉的一个糟老头子。收回纷杂的心思,顾涟此时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情的答案。
顾涟快步走入,沿着昨夜的方向寻去,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了二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摞摞陈旧的书籍杂乱的摆放着,微风偶然吹进几片落叶,缓缓飘落在桌案上。昨夜就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幻,让人忘记现实和虚妄的边界。顾涟分明看见了她,现在却连一缕纤尘都找不到。谁来证明他不是在做一个真实的梦?
“小子,昨晚就是你偷摸着进了这儿吧?”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顾涟的思绪,顾涟循着声音望去,是昨夜呼呼大睡的那个老头,看来他确实是个看门的,那老头见顾涟不说话,吹了吹胡子,冲顾涟翻了个白眼:“小子,你偷跑进我的书阁我都没来找你,你还敢自己跑回来,真当这儿是文院那边的书阁了?胆子那么肥,小老头我今天非得给你这后生张张记性不可!”
说罢,那老头一个蹬地,向顾涟冲来,顾涟急忙避开,骂到:“老头,你来真的啊?无冤无仇,何必呢?”老头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出手更为狠辣了一些,顾涟并没有还手,只是躲避着老头的进攻,这老头看着老迈,实则进退有度,一招一式都是奔着顾涟的命门而来,在这阁楼的空间里,顾涟他一时半会居然也找不到机会反击,顾涟心知不能再躲下去了,寻得机会,他抄起一张桌子砸向老头,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老头紧跟在顾涟身后,不过待他跳出来的时候,顾涟已经调整好了身形,一拳打向了老头面门,老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却也是不躲不避,直勾勾的冲着顾涟的拳头而来,顾涟心中一惊,正欲收手,那老头的身形却忽的似水一般化开,犹如附骨之蛆一般作势要向顾涟身上蔓延,顾涟立马收手,与那老头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