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娇当时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禹心里一点也没注意,他只看到一个明目皓齿的小女孩,双手端一个小陶盆蹲在小溪旁淘米。她似乎听到有人来了,只一回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不觉惊愕一下,顿时又眼前一亮,不由微微冲禹笑了一笑。
哦,她的眼睛真是又大又明亮,她的眉尖儿一笑一道弯,她的腮上陷出深深的小酒窝,她小嘴唇儿如花儿一般红,她秀长的发被风儿一吹,顿如柳丝般随风飘动,她端着陶盆的两只手露着半截白皙的手腕,岂不是雪一样的肌肤?这种奇异的女子,无论谁遇见,都几乎要惊为仙女下凡了。
不消说,当女娇回头发现这个伟岸青年男子时,她的心瞬间也沦陷了。未来几日,禹白日里跟随父亲外出考察,早晚间却痴迷于和女娇爬遍涂山谈天说地,二人真是有相见恨晚之态。
只可惜,鲧当年身负治水重任,只在涂山住了数十日,因此时淮水暴涨根本无法治理,只得交待涂山首领涂有一些水退之后的治水方法,然后和禹离开青州转往其它州域,禹其时对于女娇早已恋恋不舍,又怕耽误父亲的治水大事,只能依依惜别。那天早上,女娇送出他们至少有五里路吧?她娇小柔弱的身影几乎快要跑不动,禹被感动得差一点留下来,但是,鲧坚决不许。
“禹,宇宙之大,天地无限,你未来要走的路还多着呢!你未来要见到的奇女子也多着呢!该是你的,将来一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这次走过大概就错过了,不过,一定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更好的在哪里?禹走南闯北倒也见过几百上千个,可是她们哪里有女娇的光彩夺目?所以,任谁也上不了他的法眼,包括连翘,他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和她能发生点什么。
意想不到,他们至今已经有三年多没见面,今天却意外在崇地遇见了,并且,女娇已经出落成美丽的大姑娘,比往昔更胜三分。
禹确认眼前女子就是女娇,当场紧张起来。“哎,你们不是在涂山吗?为何会来此地?”他倒是很清楚,涂山离崇地足有千里。却听涂山氏道:“说来话长,前些年您的父亲教导我们治水,父亲却也发动了上千民工参加工程,但是只坚持了不到一年,所有的工程全部都冲垮了。因为部落黎民受到伤害,父亲很是失望,一度想要自裁谢罪,是我好不容易才劝止他,并请父亲和居无定所的几十人一齐投奔到此地,特意来寻找您和鲧叔,希望你们去帮助我们彻底根治水患,从此民生安定。”
“你父亲也来了?他现在在哪里?”禹闻听颇有些吃惊。
“他现在应该在山东首方向吧!我们因为一直找不到你们,我们已经打听到你们是在崇山脚下居住,但是一直未找到你们部落,只好在山东北的当涂之地扎了营地,并商定大家分头来找。对了,我现在就可以招呼我父亲。”女娇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纤玉手从后腰束带上拔出一根竹萧,长约一尺半,上有四洞,双手竖起,一段放在嘴里,用力来吹,只闻一阵“呜咽”之声,声音虽有些低沉,却又清亮浑厚,瞬时远水近水传来洞萧的回音。
一曲未等奏罢,只见从东山半坡飞也似跑来一人,且伴着连声呼唤:“女娇,女娇,我在这儿!”转眼间,人影已至眼前,不正是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