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感慨道。
十几个人分一头羊,一会儿的功夫锅便见了底,终军嚼着骨头意犹未尽,索性挽起袖子、端起锅,将锅里剩余的羊汤一饮而尽。
“嗝~舒服!”终军满意的打个饱嗝。
刘彻畅快大笑。
笑完他拍拍张义肩膀,“张卿记得‘国虽大,好战必亡’的下一句吧?”
“是‘忘战必危’!”
“大汉四夷未靖,北有匈奴,南有百越,西有杂胡,东边,朝鲜和东越也蠢蠢欲动!”
“我不争,他们便来抢!”
“只有朕把子孙后代的仗都打完了,后世才能安居乐业、永享太平!”
“朕巴不得你们这些少年能像朕一样霸气,像朕一样将天下担在自己肩上!”
众人跪倒立誓,皆称愿为陛下、愿为大汉效死。
公元前一百二十三年,汉武帝元朔六年,霍去病并土河西、功冠全军,被封为冠军侯,加封食邑三千户,其部下赵破奴、高不识、仆朋皆封侯。
张义复国月氏,联大宛、合康居,宣国威于万里,被封为定远侯,加封食邑五百户,终军、安国少季擢为侍中,于大行令处听用。
离家数月,张义终于回家了。
从进门的那一刻,沉寂了数月的侯爷府重新焕发了生机。
老吴头不再板着一张臭脸,对谁都有说有笑,哪怕下人犯了错也不打紧。星儿、月儿蹦跳着挂在了张义身上,院里终于又听到了她们的笑声。李氏双手合十感谢着列祖列宗,这段时间她一直跪在供奉着祖宗牌位的东厢,今天也难得走了出来。
自家侯爷不仅安全回了家,爵位还又升了一级,张家的下人们也与有荣焉,纷纷挺直了腰杆,跟别人说话声音都高了三分。
晚上张家聚餐,在张义的指导下,张大眼和胖厨娘的手艺突飞猛进。
看着情意绵绵、暗送秋波的两人,张义纳闷,已经有三个婆姨的张大眼怎么又把胖厨娘给搞到手了?
“胖的好生养!”张大眼有些娇羞的解释道。
隔壁李广家很冷清,到了饭点也没见墙上有人,问过李恭才知道,李广带着李敢戍卫右北平还没回来,现在就大儿子李当户和二儿子李椒在家。
李当户和李椒才搬来没多久,两人都三十刚出头,看上去像饱读诗书的文士,说话做事都很有礼仪。
李当户有个儿子,现在在太学蒙学馆,是刘据的小弟之一,名字叫李陵。
第二天一大早,张义悄悄溜出了门,他赁了辆马车,往刘陵暂住的别院驶去。
他想刘陵想的发狂。
可到了别院,却被告知淮南王病重,翁主回寿春去了。
侍者递给张义一个锦盒,说翁主临行前吩咐过了,是特意留给张侯的。
张义拆开锦盒,里面躺着一个荷包,荷包上面绣着一枝歪歪扭扭的柳叶。
打开荷包,里面是一缕用金丝捆起来头发。
嗅着那熟悉的发香,张义嘴上泛起了微笑,心里暖暖的。
在汉代,女子赠给男子秀发只有一个含义——愿与君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