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次出门偶然遇见她的，看见她漫无目的的飘荡，有些心疼，就把她带回去了，她平时不是跟着你就是跟着时景，可鬼魂的阴气实在是重，不太能受得了白日里太阳光的照射，等跟的实在是撑不住了，她才会回去。”

“她最喜欢待在一个镜子里休息了，不是很喜欢跟其他鬼聊天，每天都忧忧愁愁的，那个镜子说来就在颜警官待得那个密室里呢，出事的时候，她正在你隔壁的密室里。”

“你是说，她当时正在看着......看着......”时子衿有些难以开口，看着她亲爱的妹妹和弟弟亲手杀人，犯下罪孽，乔素馨那样的人、那样的性子怕是受不了吧。

王铁虎轻轻的点了下头，真实的事情往往都比较残忍，乔素馨目睹了那一切之后几乎要疯，可是她除了无力的自责，连哭一哭都做不到。

时子衿和时景是跟随着她来到这所学校的，他们才刚成年没多久，也没有好好享受大学的校园生活，因为她，活在仇恨里，甚至可能一辈子待在牢狱之中。

出事后，乔素馨就一直跟随着时景和时子衿，甚至她路过社团办公室外看到卢佑失心疯一样掐着许明珠脖子的时候还在拼命呼救，她还曾试图去拉一个过路人，希望他们可以救救卢佑和许明珠，可不会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喊的。

“她还说，她已经死了，也回不去了，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着。”

时子衿忽然冷嗤一声，似乎对这话很不认同。

时子衿不在理会王铁虎，自顾自的盯着手中的玉器，跟随着如意头柄移动的方向走去。

如意在行至一间独立办公室前停止震动并发出微弱的绿光，上面的牌子上写着人事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陈设并没有哪里不同，都是很寻常的摆件，王铁虎进门后使劲努着鼻子闻了闻，这间办公室里鬼魂的气息很弱、很杂，可的确是有的。

王铁虎害怕，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希望可以得到些回应。

“哎，不过你不是应该在精神病院待着的吗，咋跑出来了？管理这么松泛，这医院不正规啊。”

“医院，我家的。”时子衿头也不回的道，还补了一句，“正规三甲医院。”

王铁虎：“......”

万恶的资本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办公桌上放置着燃放香料的香炉，香炉里只剩下了一些香灰，整间屋子里更多的是飘散着的沉香气息，且味道很重，饶是下班了这么长时间，办公室里的沉香气还是十分浓郁。

“这可怎么好，咱们转悠了一圈，是不是你手上那个小东西就是指着这里啊，但是只谈鬼魂气息的话，平常各处也是有的，这里的味道也很弱，不太好分辨。”

如意头柄和下面的底盘突然间变换了形态，头柄下端和底盘隐约连接了起来，像是一条蛇的口腔，如意尾端部分向下虚化成了一条蛇尾的形状，口腔内部乍然出现了两个尖牙，时子衿将手指放进去的那一霎那，仿佛那条蛇活过来一般，扭动了下自己的脖子，尖牙朝着时子衿的手指咬下去。

鲜红的血液在通体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玉如意里沿着花纹的纹路流淌，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红色血雾从蛇口而出，飘向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