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揉了揉她的发顶,丝丝冰凉从指尖滑过,一股莫名的兴奋在脑海中叫嚣着。身体更诚实,迅速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被他圈在怀里的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生理反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一张禁欲的脸。
“咯咯”笑声如莺歌雁鸣,透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从容不迫地翻身下床,正欲离开,左手却被拉住了,“小狐狸”
他的声音极为黯哑,低醇得过分。一字一音,声声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重重撞击着她的心田,瞬间被虏获。
缓缓侧身,屈膝蹲于床边,低声询问道,“只要消火就好,对么?”
轻柔的声音拂过心海,若春风,给蠢蠢欲动的热血注入丝丝凉意。竟令他不由得舒哼一声,迷离的眼眸透着首肯之意。
“只要结果么?”檀口一闭一启,大珠小珠落玉盘,甚是悦耳勾魂,带着若有似无的逗弄。
“小狐狸”他的声音愈发醇厚,带着勾人的诱惑。色气满满地看着她,让人心里一阵荡漾。
既然这么想要,那就给你吧。
蝶翼轻展,双眸微眯。那黑白分明的色泽瞬息变化成墨绿,带着勾魂夺魄的妖娆,呢呢而唤,“宸”
许宸毫无抵抗地沉沦了,不想不愿脱离她的世界,终身不弃
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寒风猎猎。
一座古宅大门前,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看模样,也不过十一二岁。神色却冷然异常,丝毫没有同龄孩子的那份天真烂漫。单薄的衣裳随风而扬,身板消瘦,弱不禁风的样子,却稳稳立于夜色中。戴着一副很不和谐的墨镜,看不清她的眸色,却是咧了咧嘴,意味不明。
有些皲裂的小手中,拎着一根看上去很沉重的黑铁色棍子。轻而易举地扬起,搭在削弱的肩头。抬眼看了看额枋上的牌匾,“忠义满堂”,嗤笑出声。
带着依恋,缓缓转身,不明白她究竟在看什么。当所有的温度被冷风带走,她才回转身,气息开始变得紊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伸出有些泛白的小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仿若发现猎物的捕猎者,脸上挂着极违和的嗜血兴奋。
一个跳跃,身轻如燕地沿着大门旁的石柱向上攀了一大段。毫不犹豫地将棍子插进额枋,用力将露在外面的铁棍往墙体压去。其力道之大,直将棍子嵌入青石,入石三分。单手拔出那块黑铁色,双脚夹住石柱,双手握住棍子两端,突然向高空中跃起!只看见横置的棍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已经松动的牌匾中央。
身体前后晃动了几个半圈,“蹭”地一下,双脚抵在了牌匾下的青石上,低喝一声,“呀!”
整块牌匾就这样被她扯离了墙体,厚实的红木带着她一起快速下落
三米不到的距离也不过一个呼吸,红木紧压着她的细腰窄背重重落下。随时可能将那弱小的身板砸入地底。她却毫无惧色地松开右手,左手上棍子垂直向下,狠狠扎入地中,贯穿了整块红木。一阵滚滚浓尘过后,显露出她傲然的身影。
抽出黑铁色的棍子,高举过头,猛然朝下,重重地拍在红木之上,左手握住已经布满裂痕的片角,低喝一声,“呵!”
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声音,一块边角满是木刺的红木块被她抓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抽拉起地上的棍子,疾步冲进宅子。
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院门,大院却空荡无人。
隐隐从很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脚步没有停顿一下,循着声音直奔后院而去。
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坐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右手臂上清一色纹着一只黑色的“大虫”。实在是他们玩得太尽兴了,竟没有人听到门外那么响的动静。依旧心情甚好地喝着小酒,玩着比划。距离他们不过三步的位置,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孩,神态殷勤异常,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是你吧!”一声童音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男人们的游戏。
纷纷转身,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半点大的小屁孩。互视几眼,突然大笑起来,“哈哈”
那不屑一顾的嘲笑,久久回荡在后院的上空,却没有引来更多的人。整个帮派的人都被支走了,她的杰作。既然目标只是这几个人,那就没有必要做以卵击石的傻事了。
“咯咯很好笑吧。”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男人们。冷冷的语气,稚嫩的声音算不得多具有威慑,却奇迹般让那些笑声戛然而止,“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当初不过是在开玩笑咯。”
随同话音而落的还有那一桌的酒菜,几个大男人傻愣愣地看着直立在破碎饭桌中央的那块红木,这块碎木,怎么那么眼熟?
不等他们回神,她已经闪身来到了男孩身边。已经被吓得不能动弹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漆黑的铁棍照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敲过来。他甚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痛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