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唇紧抿，粗糙的手指捏住衣摆，有些惶然和窘迫。

“够的。”宋姝瑶点头。

江池砚捏着衣摆的手一松，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

“掌柜的这里可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在下的意思是，顶饱的那种。”

“有的。”宋姝瑶走出收银台，走到货架上拿了一包压缩饼干，递给江池砚，随后又从冰柜里拿出一个冻的梆硬的窝窝头：“饼干顶饱，一块顶一餐饭食，若是吃的少，两顿也是可以的。”

“窝窝头需要加热，也可以顶一顿饭。”

“你想要哪种？”

江池砚毫不犹豫的举了举手中的饼干：“掌柜的，我就要这个。”

“但我没有钱了。”

宋姝瑶一愣，刚想说送给他也行，左右也就是一块压缩饼干。

岂料不等她开口，江池砚就小心翼翼的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布包。

“掌柜的，我可以用这个换吗？”

“三十块可以吗？”

粗糙的手指摩挲过布，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了一抹脂白，莹润的颜色，在灯光底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宋姝瑶讶异。

居然是一枚扳指！

扳指上篆刻着一些莲花图案，栩栩如生。

纯白的颜色，温润如凝脂。

是和田玉。

而且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宋姝瑶仿佛看到了金钱在向自己招手！

“当然可以。”宋姝瑶热情的点头：“我可以给你三十箱。”

“另外，附赠三箱牛奶、三瓶药膏和一百个窝窝头。”

即使这样，宋姝瑶还是血赚。

“多谢掌柜的！”江池砚算来算去，这些东西都能够他和小弟撑过这个冬季了。

只要再等等，等到了春日，山上便能找到野菜。

他的小弟，能活下去了。

一枚玉扳指，能够换来小弟的命，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值的买卖！

由于东西多，带不走，江池砚只能委婉询问能否将东西寄存，宋姝瑶满口答应，看着金主那是拿出了这辈子最温柔的一面。

江池砚更是感激。

带走一瓶牛奶和两包饼干，江池砚高高兴兴的离开。

从今夜开始，小弟便不需要饿肚子了。

若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于他，想来小弟也是高兴的。

出了店铺，枝头上的乌鸦哇哇叫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黑漆漆的夜取代了刺眼的灯光，江池砚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片刻适应了光线，回头看着亮着灯光的古怪店铺，心中一片期许。

他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盼头。

不管是鬼怪妖魔也好，还是神仙菩萨，只要能够让他们活下去，便是地狱，他也能闯。

不过很显然，姑娘温柔，笑的时候双眼弯弯，眉目间满是善意，想来是上天下凡救济的女神仙吧！

江池砚淡笑着，抱紧了双手，一头撞入了深沉的夜色。

——

“哟，是羊脂白玉的扳指！”

“这白度，这刚中带柔的细腻感！”

“油脂性也好，肉眼几乎看不到绺裂和石花杂质，饶是我见过那么多的玉扳指，这个也算是上乘。”

一个穿着唐装略显肥胖的男人，拿着一个放大镜，对着手中的玉扳指那是瞧的仔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