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恭敬地接过书单,仔细看着,心中对卫老太爷的用心感激不已。
这时,林瑾想起了妹妹黛玉,面露忧色,对卫老太爷说道:“老太爷,如今林府只有我和妹妹二人,我若在此长住,妹妹独自一人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
卫老太爷听了,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说罢,便差人去告知卫老夫人,让她安排黛玉与卫家的两位姑娘一同居住、学习。
林瑾一听,觉得此法甚妙。如今离岁末不过数月,他正需专心学习,提升自己。况且,今日贾府来接黛玉,被他回绝,以贾家的脾性,定不会轻易罢休。若黛玉能和他一起留在卫府,贾家想必也不敢随意上门纠缠。
且说那卫家的两位姑娘,闻得林瑾要在府上长住,心中恰似那小鹿乱撞,羞涩之意如涟漪般在心头荡漾。
三姑娘轻拉五姑娘的衣袖,悄声说道:“妹妹,林公子能留在此处,日后咱们可有不少机会向他讨教学问呢。”五姑娘闻言,粉面泛红,微微颔首。
这边厢,卫老夫人将黛玉唤至跟前,满脸笑意,和声说道:“林姑娘,你兄长要在卫家潜心学问,他挂念你独自在林府,便与老太爷商议定了,让你留在这儿,和我们家这两个丫头一处居住、进学,往后你们姐妹间也好有个伴儿,彼此照应。”
黛玉闻此,心内欢喜之情油然而生。她本自幼孤苦伶仃,身旁并无姊妹相伴,如今竟能有两个年岁相近的姐妹共处,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当下便欣然应下,笑道:“老夫人安排得极是,能与姐姐们一处,想来日后必是热闹非凡,有趣得紧呢。”
随后,卫家两姐妹便携着黛玉往为她准备的房间而去。一路上,三人欢声笑语,仿若那林间欢啼的鸟儿。
黛玉眼波流转,瞧着两位姑娘眉眼含笑,那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已然明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打趣道:“两位姐姐今日这般高兴,别是只为我兄长要住下罢?我瞅着姐姐们这眼神,像是藏了好些欢喜事儿呢,可莫要瞒我。”
三姑娘听了,伸手轻拍黛玉一下,嗔怪道:“林妹妹这张小嘴儿真是伶俐得紧,就会拿我们打趣。我们是因能与妹妹你同住一屋,日后同进同出,才这般欢喜呢,妹妹可莫要多想。”五姑娘在旁,红着脸儿,抿嘴笑着点头称是。
黛玉抿唇一笑,似是不再多言,然那眼中笑意却更深了几分,仿若一汪深潭,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待她瞧见卫家姐妹那难掩的羞涩之态与欢喜模样,尤其是提及兄长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别样光彩,黛玉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股烦闷之意,恰似那平静湖面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
她那弯弯的柳眉微微一蹙,仿若一片乌云悄然掩住了明月,心间似有愁绪缠绕。
嘴上虽仍在打趣,可那话语出口,却无端地带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涩之意,恰似那未熟透的梅子,微微发苦。
她只觉满心的不自在,仿若丢失了什么至珍至贵之物,却又不知究竟为何,只这烦闷如影随形,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