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林府的庭院中,林瑾和黛玉已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前往卫家拜访。
这时,管家匆匆而来,满脸无奈地禀报道:“少爷、姑娘,贾家派了婆子过来,说是他家老太君病了,想念姑娘,想接姑娘去贾府小住呢。”
林瑾眉头一蹙,未及询问黛玉,便神色冷峻地对管家说道:“你去回那贾家的婆子,就说姑娘自那日从贾府回来,因思念亡母,伤心过度,身体不适。这几日才刚刚调养了些许,正要出门去寻神医诊治,实在无法去贾府在老太君床前尽孝了,还望他们谅解。”
黛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并未作声。
她心中其实也不愿此时再去贾府,那日离开时的委屈与酸楚仍历历在目,就那样仓促地走出了贾府,如今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贾家人。
况且,今日她与兄长本就计划前往卫家拜访,卫家与神医素有往来,此次前去也是为了自己的体弱之症。
那神医,性情古怪,能求他诊治已是难得,哪还能随意改期,这理由并无不妥。想到此处,黛玉微微垂下眼帘,默默站在林瑾身后。
林瑾和黛玉一行人乘着马车,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便顺利抵达卫府。
卫府仪门大开,朱门威严耸立,彰显出世家大族的气派。
早有宁安郡主身边的婆子在仪门处恭恭敬敬地候着,见林瑾等人一到,忙不迭地上前行礼问安,那婆子脸上堆满了诚挚的笑意,行礼的姿势标准而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训练有素。
随后她在前引路,脚步轻盈又稳重,不紧不慢。
行至二门,一位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少年映入眼帘,正是卫家嫡长孙卫逸阳。
卫逸阳面带微笑,礼数周全地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林兄、林姑娘,一路辛苦了。叔父和婶娘已在正厅等候多时,特命我在此迎候。”
林瑾赶忙回礼,言辞恳切:“多谢卫公子相迎,劳您费心了。”
黛玉则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有劳公子了。”
卫逸阳看向黛玉,笑道:“婶母已经念叨林家妹妹好多次了,连我祖母、母亲和几个妹妹都盼着林家妹妹来了!”
寒暄过后,卫逸阳陪着林瑾兄妹往正厅走去。一路上,他向二人介绍府中的景致,林瑾不时点头回应,偶尔也会就一些独特的布置与卫逸阳探讨几句。
黛玉静静地跟在众人身后,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围的一切。
她好奇地打量着卫府,那长廊的雕栏上,每一处花纹都精致细腻,似是工匠们倾尽心血而成,不像贾府有些地方虽华丽却略显粗糙。
卫府的仆人们,无论是引路的婆子,还是偶尔路过的小厮,都行色匆匆却不失礼数。
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见到林瑾兄妹时,都会停下脚步微微行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轻慢,与贾府那些或谄媚或傲慢的下人截然不同。
在贾府,有的下人仗势欺人,对他们兄妹二人也是敷衍了事,可在这里,她感受到的只有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