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柜台抓药的伙计都忙到微微出了汗,看到决明从诊间出来便唤道:“东家,姜老爷今日可来?好几个病人非要等着他看诊。”
决明瞥了眼坐在一侧的几人,摇摇头道:“今日恐怕来不了,昨夜御史夫人临盆,生了双生子,很是凶险,公主与师父都去御史府了,忙乎了一夜。”
伙计点了点头道:“那成,我去同他们说。”
“回头你在门口挂个告示,公主与师父不是每日都来,省得他们白跑。”
“哎。”伙计应声,转身就去忙乎了。
决明看着那排队的人,喝了口茶,又走进了诊间。
元德堂药铺小女儿姜易安是十几年前走失的安喜公主,这皇榜告示一贴,满城哗然。
玉带巷俨然成了一个景点,日日都是人头涌动。
安喜公主喜爱吃的肉包,安喜公主喜爱戴的钗环,安喜公主喜爱吃的鱼...
不用东家、伙计招呼游说,那些来游玩的百姓便都会自我脑补上,玉带巷那些商户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西城的司徒府
司徒府张灯结彩,红绸漫天飞舞。
几日前,府上嫡长孙司徒空娶了新妇,红喜字都尚未卸下。
松烟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司徒夫人院里走,一旁的司徒空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司徒夫人看见松烟,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哎呀,枝枝啊,娘都说了你不用来,怎还来。慢点,慢点。”她扶着松烟缓缓落坐,看到司徒空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松烟替他解释道:“娘,夫君昨夜陪着公主去了御史府,御史夫人早产,又是双生子,很是凶险,生了一夜才生下,夫君这刚睡下,看我要来他不放心就跟着来了。”
司徒夫人忙接话道:“你也是,我都说了你不用日日都来,怎还来?这天也是一天比一天冷,冻到了可如何好?”
一旁的司徒空闭着眼睛幽幽道:“娘,我拦不住她。她前日还说要练武呢。”
“哎呀,哎呀,疼!”松烟狠狠的拧着司徒空的手臂,讪笑着望向一旁面色凝重的司徒夫人解释道:“娘,你别听他胡说。我就是说说,不练。”
司徒夫人将信将疑,她道:“枝枝,这事你得听娘的,平日里你走动走动可以,万不可练武,你这刚调养好。姜王府可就在对门啊,你若有什么闪失,姜王爷不得剥了空儿的皮,那公主殿下那边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司徒夫人顿了顿,接着道:“对了,江二如何了?他与公主的婚事如何了?”
“呵呵呵呵。”司徒空笑出了声,他接过话道:“澜王府牌匾摘了,换成了大将军府的。哈哈哈,那日陛下说公主适婚年龄,可以招个驸马了。这全京城,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忙乎起来了。公主府不让进,就都一窝蜂跑去姜王府下贴子,姜川柏气的啊,啊,不对,姜王爷气的大骂,说都是些酒囊饭袋也敢肖想公主,哈哈哈,他牙都肿了。”
松烟也低低的笑,她道:“是,春黄昨日送了些王妃亲手做的小衣衫,说王妃本是想自己过来的,谁知这么一闹,她又出不了门了。”
“要我说啊,姜王爷就是该!谁让他总想法子阻挠江二。你看江二为了公主,弃了蜀地三军统领头衔,只挂了个大将军的名,手下的江家军不过五百人,还得挨卫横大将军的白眼。”
“这又是为何?”司徒夫人好奇问。
“怕江二抢他御林军统领的头衔呗。”
司徒夫人笑笑,又问:“陆通呢,他可好长时间没来看你祖父了。”
“忙着呢,如今他是大理寺卿,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司徒空挑了挑眉,自己先笑了笑道:“江二还是可怜。前阵子的新科状元,陆什么来着,他祖母做过枝枝一阵子嬷嬷,与公主有些渊源。陛下看他一表人才,很是喜欢,想撮合给公主呢,姜王爷也有这个想法。可怜的江二哎...”
松烟道:“放心罢,这婚事也得是公主应了才成。再说,这全京城谁人不知公主与江大将军的过往,这江大将军不是每日都进出公主府的。”
“哈哈哈,论脸皮还得是江二厚。”司徒空仰面长笑。